“陛下宠爱晋王,此刻病着更想让王爷在床前尽孝,怎么可能急着赶王爷出京?”

“没错!程贵妃说陛下苏醒,并无旁人见到。且陛下既有力气下旨,必定是传给内阁首辅。”

不需裴明奕可以安排,太子这般心急,做得漏洞百出,很难让人信服。

幸而德庸帝年后将一批得力的年轻官员外调回京,在六部任要职,他们正满腔热血要大展宏图,报效家国,岂能容忍太子胡作非为。

裴明奕让他的人在朝堂保持沉默,私下有条不紊带着节奏。类似沈度这般的中立者,他们心里自有一杆秤,若裴明奕和太子对峙起来,他们还未必会插手。

“放肆!父皇的旨意尔等都敢违背,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太子神色阴冷,将案上折子一把拂到在地。

可惜他这不是威严,更像是恼羞成怒。

内阁诸位大臣也看不下去,“太子息怒,我等老臣这几日都歇在宫里,陛下既醒了,必定会召唤我等。”

“且这几道调动旨意,之前并未听陛下提起。”

太子目露凶光,“你们这是想造反?”

“老臣不敢。陛下尚未大好,不宜如此仓促做决定。这几件事,老臣先压下,若事后陛下问罪,老臣一力承担。”

内阁一发话,太子再想以权压人反而是欲盖弥彰了。

从东宫出来,起了风,天边阴沉沉的,怕是有场不小的雨要来。

徐行给裴明奕拿了件银白色戴围帽的披风,“王爷,太子引起众怒,咱们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裴明奕却不急,“外头吵得这么厉害,你可见太监总管姜宁着急?”

徐行闻言一惊,“姜公公是陛下放在内宫最好使唤的一颗棋。程贵妃和太子明目张胆笼权,他岂会看不出来?”

“此事摆明是程贵妃和太子弄出的手段,就算姜宁自己脱不了身,也一定会安排人揭穿。可至今没有动静···这、这是···”

徐行倒也不傻,想到深处,目瞪口呆,“难不成是陛下···”

“要下雨了。”裴明奕淡淡几个字堵住了他后边的话。

“太子在大庸虏清白女子到边境做皮肉生意笼钱,这事差不多下午就要传回京城了。内阁多半会将事情交给沈度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