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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吟在猎场失踪,虽然对外隐瞒了消息,但德庸帝身边的人都知道,尤其是齐妃。
人是从她那儿出来不见的,仔细追究起来她也有责任。
齐妃当晚就卧病不起,德庸帝也病情加重,好好一场春猎成了养病,随行的官员愣是在猎场待了三四日才被放回去。
程时安葬身火海,德庸帝连夜让人收集了承毅侯的罪证,其中便有承毅侯十几年前与蛮夷来往的书信,虽烧得只剩一角残桓,但上头的印章做不得假。
侯府一夜间被抄家,承毅侯硬撑着一口气要见孙子程时安,却等来了太子爷。
“母后伤心过度晕了过去,我特意来送外祖一程。”
承毅侯咬牙切齿,奈何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充满恨意,“是···是你!”
“程家辅佐你们母子多年,何至于此!”
太子靠着椅辈,懒懒翘起二郎腿,神色凉薄至极,“没错。外祖既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要起二心?”
“程时安在南境立了功,回来便任职禁军,外祖私下帮他联络了多少官员,以为本太子全然不知吗?”
“我也不想这样,毕竟您是母后亲生父亲,可父皇逼得太紧了。”
太子无奈看着承毅侯,“他让老四去云洲,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无所谓,到了云洲,反而更容易动手。”
“该杀的要杀,该掩埋的也要掩埋。”
“云洲的秘密太多了,外祖如今心不在东宫身上,本太子也没办法。你且安心去,日后待本太子登基,一定多给你烧香。”
“时安!我要见时安!”承毅侯脸涨得通红,手指都快把身下的床栏抓烂了,“你把他怎么样了!你不能、咳咳咳···不能动他!”
“时安啊···”太子啧啧叹息,“太可惜了。她舍不得杀苏晚吟,还用自己身上的血为她阻止火势。这会儿正在黄泉路等您呢。”
“哈哈哈。”
承毅侯一口气哽在喉咙,僵硬的身子掘了两下,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