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笑道，“这是自然。小人只想赚银子，不想没命。”

苏晟交给苏晚吟的保命护身符便是太子和程家在外豢养私兵！她把东西缝在荷包里送给了裴明奕。

苏晚吟又在庄子上耽搁了半日，她亲自审问了那两个奴仆，将线索握在手里，承诺会帮他们照顾好家人，然后赐了毒酒。

她其实不太想回京，但晋王让锦衣卫传了话，她不得不在天黑前启程。

青玉带了消息过来，“小姐，王爷被贬了。估摸着春猎后就会被罚到封地，怕、是与大统无缘了。”

苏晚吟倒是一点不急，她才不信裴明奕会认栽。

见她没什么表情，青玉便大胆说起来，“听说陛下斥责太子和晋王，罚两人跪经反省。程贵妃责罚太子妃不懂事，连带周家也被数落了好几日。”

“里里外外都是骂太子妃不知检点，太子妃便投了湖。”

苏晚吟蹙眉，又来这一招。

“也不知王爷是怎么知道的，擅自离开佛堂不说，还当着许多宫女太监的面把太子妃救上来，情急之下嘴对嘴做了呼吸。”

青玉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连呼吸都停顿了一秒。

苏晚吟面色微僵，他明知会有什么后果，还一而再不惜一切救她。

青玉忍不住道，“王爷是不是傻！”

苏晚吟闭了闭眼，声音在马车的晃动中略微有些抖，“晋王是个把事情做到极致的人，喜欢到极致，憎恶到极致，他的喜欢和憎恶并不矛盾。”

“周静桐一句为了他才委身太子，他到底是放在了心上。即便知道是陷阱圈套也要跳下去。”

苏晚吟靠着车厢璧，把脸藏在青玉看不清的阴影里，轻笑一声，似是嘲弄又似是叹息，“明明孤家寡人一个，偏生要把自己活得情深似海。”

“拿自己蛰伏多年的积累打水漂，太子动他何须千军万马，只要一个周静桐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