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吟却不嫌事大,带着一脸疲惫,当真如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大小姐,道,“田妈。王妈说你没少赚外头的银子,你可认?”
田妈一脸委屈跪爬过来,“奴婢不认!奴婢是接了私活儿,但从未给庄子上少交银量!冬天和开了春,庄子上活儿少,收入自是不比秋日,奴婢这才接外头的活儿。”
“每笔账、每次出进都有记录的。”
“老奴这些年在庄子上···不敢说鞠躬尽瘁,但绝没有捡主家的漏。”
田妈挺直腰杆儿表衷心,见苏晚吟心不在焉,越发认定她不是个能理事的主子。
但不论如何,王妈今日敢告自己的状,此人是不能留了。
想到此,她把心一横,咬唇道,“真正坑害主家的是王妈!”
“她手里管着仆从,丰收的田地都派她的亲信过去,去年还被刘员外在镇上撞见她押着一车粮食挨家挨户贱卖。”
“还有春日的油菜花田也是她的人采,榨出的油怎么可能年年刚好供给府里用,一点多余都没有!”
“林老爷之前派人来询问,怕小姐和夫人紧缺,又花钱开出三亩地种油菜花,结果照旧!”
田妈显然比王妈嘴皮子利索,又挑米粮的重事说,果然此言一出,李唐都拉下了脸,“小姐,小人去年八月才调来丰田庄子,去年的收成不错,账目明细也清楚。油菜花之事,小人不是很清楚。”
田妈蹙眉,“原来的管事被主家打发了,今年油菜花还没开呢。”
王妈惊魂未定,“你住口!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用庄子上的人谋私利,你倒打一耙!”
“小姐明鉴,她这是报复奴婢!”
田妈非常气愤,压着眉又对苏晚吟道,“今年的油菜花是没开,但小姐可以让人去她园子里查查,还有她在镇上的侄儿家,他们屋子里都偷藏着菜籽油!”
田妈、王妈和赵妈是庄子上的三巨头,对彼此知之甚深,有利的时候三人放下矛盾一起欺上瞒下,无利的时候各自使绊子也是常有。
自打去岁苏晚吟母女从苏府出来,苏晚吟打理田产可比林氏积极多了,她们憋屈了大半年,眼看主家越盯越紧,自个儿腰包越来越扁,吃香喝辣惯了哪受得了这简朴!
王妈和赵妈眼红田妈不是一日两日了。
“没有!奴婢没有···”王妈始料未及,这会儿想毁尸灭迹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