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萱端着晾好的药进来,苏晚吟匆忙用袖子抹了泪,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姐先尝尝今儿新买回来的蜜饯。”
芸萱把小盘子先递过来,香甜软糯的蜜饯看起来确实令人垂涎。
苏晚吟慢吞吞嚼了一块儿,不知是不是期许太高,竟没有想象中甜糯。
芸萱见她兴致缺缺,也不敢再说什么。
一碗酸苦难辨的汤药入喉,险些憋得苏晚吟没喘过气,她拧着眉道,“往后与王爷有关的事少掺合!我若再犯贱,你就用鞭子把我抽醒!”
“这半年尽喝这些东西了。”
听她这么一说,芸萱眼神一亮,“抽您···奴婢自是不敢,不过小姐说得在理!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护好咱们自己才是正经。”
苏晚吟点点头,又道,“温雨是个没骨气的,多给他些银子,让他改改配方,再熬这么难喝的汤药过来,我就扣他诊费。”
芸萱失笑,“奴婢记下了!”
苏晚吟嘴巴里全是苦味,扶着额头愁眉不展。
这会儿院门前的守卫又来传话,“小姐,程夫人和程公子求见。”
“不见!”苏晚吟正没地儿撒气,“他们还有脸来见我,真是无耻!”
“程夫人都在门前跪下了。”
一听这话,芸萱先冷下脸,“小姐别愁,奴婢出去赶人。”
程夫人有诰命在身,又是未来侯府世子生母,而程时安立了功,正得圣上亲睐,就这么明目张胆赶人,不太好。
苏晚吟揉了揉太阳穴,对守卫道,“带他们去前厅等。”
不用猜也知道,程夫人纡尊降贵来求她,必定是为了程听澜。
苏晚吟没戴珠钗,脸色微白,脖颈上的纱布触目惊心,她走出来时,程夫人和程时安同时目光微颤。
程夫人自是后怕,程时安却是心疼不已。
他很久没见着苏晚吟了,她长高了,也清瘦了。
十三年青梅竹马,才几个月没见,竟就好似陌生人一般生疏了。
程时安背上的伤疼得厉害,心也疼得厉害,看苏晚吟的眼神便也带着痛。
等苏晚吟坐定,程夫人咬牙又是“扑通”一跪,声泪俱下,“我求你,听澜是被魏源迷惑才犯下大错,她已经没了前途,求你放她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