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千金之躯,莫要折煞晚儿。”
“一点皮肉伤,过两日就···”
话还没说完,袖子被裴明奕暴力推起,从腕子到胳膊肘全被绷带缠着,隐约可见又渗出来的血。
裴明奕目光冷得像冰渣子,一看伤口又裂了,口气沉下来,“没用药就包扎?苏晚吟,你真是能耐。”
“用了···”
她刚想狡辩,芸萱在外头插了一嘴,“小姐怕王爷凶她,才不敢说,也不让奴婢找徐侍卫拿药。”
裴明奕冲上头的火一下子偃旗息鼓,再看苏晚吟双唇紧抿,浑身绷紧的样子,只得放松力道,“把本王的止血药拿过来。”
顺子早端在手里就等他发话。
裴明奕揭开绷带,雪白的胳膊上一条筷子长的伤口又红又肿,皮肉处还往外渗血,简直触目惊心。
他推开顺子,挽袖子就要亲自处理伤口,苏晚吟心下一惊,“王爷,让芸萱来就好了。您···”
他瞪了苏晚吟一眼,这一眼竟有十分的哀怨。
裴明奕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才压住心头的火,很快又意识到怒火背后是自己从未体会过的不安和害怕。
药粉洒到伤口上,苏晚吟疼得眼冒金星,却在他看过来时勉强挤出一点笑,“不疼。”
他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像是不甘又像是绝望,还没开口先自嘲地笑了笑,最后还是把那句话咽回了肚子。
他想说他疼,快疼死了。
疼到恨不得跪下来求她,别一狠心就敢抛下他。
“苏晚吟,本王问你。”
苏晚吟挑眉与他四目相对,听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们当初说过,本王作为你和程家翻脸的底牌,协助你让将军府从京城消失,而你只需要做个倾慕本王、心甘情愿嫁给本王的女子。”
苏晚吟的心仿佛一瞬间被悬在崖边,不确定但感觉他接下来的话会让自己有坠崖的不安。
“所以,你不必为本王做这些事。从前是本王言语不当,往后不会跟你要什么真心了。”
他尽量说的随性,怕自己露了难过。
苏晚吟的心痛快坠了下去,崖底的荒芜是她早就清楚看见过的。
她想笑着回应,但脑袋似乎失去了对脸部肌肉的掌控,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爷这么说···我是不是能理解为您现在腻了?”
苏晚吟觉得自己没问错,裴明奕不是该称赞一句知情识趣吗?怎么眼神看起来比刚才还更想杀人。
裴明奕手上还沾着她的血,只觉这血似火一样滚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