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往后不能双手抱苏晚吟,一种是余生再也看不见苏晚吟···那还是选第一种吧。
火烧眉毛的功夫,哪容得下他再多想。
裴明奕抿唇挥起左臂挡,然而预想的疼痛没出现,“铛”地一声,有人替他挡了这一刀。
谁他妈这么有眼色,本王发誓回京赏他世代王侯封爵!
等等!
程时安?竟然是程时安!
刚才的誓言能不能撤回?
裴明奕靠着死去的马匹喘息,这念头才出现,轰隆隆的雷声在头顶炸响,雨势滂沱。
他看程时安的眼神就更怪了。
援军一到,哈尼的五千人马都慌了。他们把裴明奕逼在山凹里,怎么也没想到了最后成了自己的葬身之地。
程时安在雨中咬着哈尼不放,两人几番撕打,身上都落了伤,被雨水一淋,看起来像两个血人。
回颜部王储被生擒,哈尼在几个死卫的保护下脱身往苍落山更深处逃去,程时安解决掉围堵的蛮子,抢了徐行的马就去追。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回京之前一定要拿到功绩。同时他必须在裴明奕面前洗清自己,这事本就是太子挑拨,和程家没有半点关系。
他自幼跟随太子,将他当唯一的兄弟辅佐。岭南一行,自己没折在晋王手里,却被太子利用了。
这场雨终于让他理解祖父的苦心,太子不值得依仗,所以程家得有脱离太子的本钱。
徐行拖着险些被卸掉的胳膊回到裴明奕身边,看到那姿势异常怪异的左脚,颤声道,“王爷,属下无能!”
裴明奕却紧紧盯着程时安追出去的方向,“你带人跟紧程时安,别让他出岔子。”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管他!他和太子是一路的!”
裴明奕喘了口气,冰冷的雨水沿着下颌流到衣服上,可惜冲刷不去肩膀和掌心汹涌不断的血迹。
“哈尼是凶残的狼,就算被本王捅了一剑,程时安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若孤身死在哈尼刀下,非但太子能继续把程家当枪使,恐怕父皇也要对本王起疑心。”
“咳咳咳。”
徐行见他咳得厉害,不敢再说刺激的话,忙道,“属下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