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烟心里着急,“可小姐该与真心爱您敬您的人过一生,与他这般演戏,浪费的是您自己。”
“一个程时安已耗费您十几年光阴,往后余生难道也要如此吗?”
“只要能相敬如宾,我做好自己分内事就好了。”
说完,她不禁喟叹,“这世上能有几人真正觅得一生无怨的知心人。与其苦苦寻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倒不如自己照顾好自己。”
如烟眉心紧拧,总觉得哪儿不对,但又反驳不上来。
两人下了台阶,见有宫婢从正门过来,便从小路绕行,不偏不倚听到厢房传出周静桐的声音。
“鸢尾,这个红色平安符给太子,黄色的给王爷。”
徐徐如风的叮嘱透过纱窗进入苏晚吟耳朵里,她眼神一凝,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平安符。
“太子妃,这、不好吧?万一被太子知道···”
周静桐声音里有种落日余晖的哀伤,“太子不曾怜惜我,知道和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倒是王爷在南境,刀剑无眼,我帮不了他,只能求个平安符宽心。”
鸢尾道,“您这又是何必,明知和王爷已经无望。”
“他又何尝不是。”周静桐似乎很激动,声音也比刚才大了几分,“我自小落下喘症,每年大冷大热总要犯一次。”
“他在南境千辛万苦为我寻来秘方,叫我怎能放下。”
苏晚吟眼睛瞪大,心跳骤然停滞,平安符被紧紧攥在拳头里,好像下一秒就会湮灭。
膏药贴在膝上的温暖恍若昨日,温雨说裴明奕亲自试过又专程给她送回来的···
可笑,真是可笑!
她怎么就信了!
周静桐的话还在继续,温润的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甜蜜,光是听着都能想到她说起裴明奕时该是怎样一副表情。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同意对南境斩草除根,旁人不知,我怎能不知?还不是因为当初温大夫一句,兴许南边诡秘的巫医能根治我的病。”
“温大夫不过是希望他能放宽心。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他还记着。”
“鸢尾,我能为他做的,眼下也就这么个小小的平安符了。你且成全我吧。”
“吧嗒!”
温热的泪滴打在手背上,苏晚吟猛得喘了口气,仓皇又倔强地抹掉眼泪,风一样消失在梅林。
周静桐打开房门,见地上掉着个皱巴巴的平安符,脸上先是闪过一抹狠辣,旋即唇角勾起得意的笑。
“鸢尾,把平安符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