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把晾好的汤推到她手边,轻轻摁着她手里的笔,“那也不必像晨昏定省似的,让您连喝一口汤的功夫都没有。”
“王爷若真疼您,才不会用这些理由绑着您。”
苏晚吟淡淡扫了她一眼,如烟这才转了口吻,“奴婢就是心疼什么时候都是小姐体谅别人。”
苏晚吟余光瞥见门上刀柄的阴影,眸光一紧,“绑着也没什么不好,若没有王爷,你我也没今日的自在。”
“往后不许对王爷不敬。”
如烟垂着脑袋,“奴婢知道了。您先把汤喝了,这两日早晚风大,中午又热,稍不留神就要受寒。”
苏晚吟到底戈搁了笔,“知道了。”
再抬头时,门上已看不见刀柄阴影。
雪境比寻常晚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来,不等苏晚吟开口,他先道,“北镇抚司有些事耽搁了,小姐久等。”
苏晚吟心知肚明,“同知大人辛苦,再有两月就是年关,各处都忙。”
“谢小姐体谅。”雪境接过信笺,一看还有副新做的护膝,想到这几日苏晚吟房间的灯都是很晚才熄,一项波澜不惊的面上有了几分震惊,“这是···”
“如烟之前给我的护膝,我觉得不错,得空便给王爷做了一副。只是南境湿冷,不知有没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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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奕拿到护膝的同时正看完锦衣卫的密报,雪境写事一项干脆,能一句话说完的绝不多写半个字,这回却一再强调苏晚吟彻夜为他缝护膝,熬得眼下全是乌青,可把裴明奕心疼坏了。
连忙吩咐,往后不必掐着时间点送信。
徐行今日突袭告捷,大伙儿晚上架起篝火烤肉。
顺子扶着裴明奕坐上主位,他睨了眼正在下头剔肉的程时安,故意掀开袍子露出护膝。
眼尖的将士已经在下头小声议论起来,“瞧王爷那副护膝,料子一看就是京里来的。前日阴雨天还没见王爷戴,今儿晴了倒戴出来。”
“多半是那位苏小姐给做得。除了苏小姐送来的,你见王爷用过谁的?”
程时安借着火光看去,的确是苏晚吟喜欢的浅黄色,明明离得远,他却好似连上头的针脚都看得清。
下意识往自己腰间摸,可惜苏晚吟给他绣的荷包早被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