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吟觉得自己很冤,裴明奕不过把她当替身,正主却三番四次弄得好像她抢走了裴明奕似的。
她既要虚情假意哄裴明奕,还要真情实感和周静桐斗,话本子上的故事都不敢这么编。
“太子妃言重。”她站起身,从紫苏手里接过桂花酿。
紫苏挡着路,让她只能往主位方向去,“斟酒自然是从主位开始。”
呃···还真是直接。
苏晚吟镇定自若朝周静桐走去,“上次在宫里多亏太子妃照顾,臣女今日借花献佛了。”
周静桐眸光微凝,且不说在清宁宫她灌了苏晚吟那么多水,谈何照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这个,不是明晃晃告诉别人她私下见过晋王!
“惭愧,本宫每次都是受程夫人所托罢了。”周静桐不敢拉贵妃下水,只能把黑锅甩给程夫人。
你要恨要怨,找程夫人就是。
难得程夫人心里憋着大事,没作反驳。
苏晚吟走到桌前,鸢尾拿着酒盏从侧面绕过来冲她曲膝行礼,低眉的瞬间被她捕捉到一丝狡黠。
清泠泠的酒水顺着壶嘴淋漓而下,桂花的清香被微风拂动,整座亭子都沉醉在馥郁中。因酒盏很小,苏晚吟一瞬不瞬盯着,力道也捏得恰到好处,难以分心。
倒至一半,鸢尾轻抬眼皮,冷冷一笑,然后猛得手臂一抖,酒盏从手里滑落。她也像被推了一把似的失去平衡,一抬脚冷不防踢到了苏晚吟膝盖。
苏晚吟跪了三日,寒气入骨,膝盖受不得半点磕碰,纵然已经及时退开半步,身子还是不免撞在桌上,桂花酿泼了出去,弄脏了太子妃的衣裳。
“大胆!”
紫苏见事成,当下拧眉呵斥,宫女纷纷上前护着太子妃,看苏晚吟的目光宛若她是个刺客。
底下惊呼声一片,已有人迫不及待开始指责。
然而所有一切都没能让苏晚吟回神,她小腹撞到桌角,一阵阵抽痛,却比不上看到那把镶嵌珠子的银勺来得难过。
这是她在雪园用过的那个,拇指的位置有一点凹陷,不会认错的。
裴明奕说摔坏了拿去补色,原来是给周静桐了。不,也许这本来就是周静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