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吟心说,疯子,再难的胭脂能有多难。
但楚忠义下一句话就让她心惊胆寒,他轻轻说道,“毕竟世上美人虽多,可真正里外如一的美人少之又少。”
胭脂和美人有什么关系?
“冷吗?”他眼里充满心疼,却笑得越发肆意。
“光凭你一个人恐怕难养这么大一间冰窖,而且你也不是爱酒之人。”苏晚吟不难猜出他背后有人。
那么都走私回来的胭脂,没有人替他打点怎么可能。
这厮不回答,开始剥她外衫,“你穿太多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待会儿见着王爷,他不心疼你怎么办?”
“别、别碰我。”
他神色一狠,死死捏着苏晚吟肩膀,仿佛要把她捏碎才甘心。
苏晚吟疼得咬唇,纵然额头冒冷汗,浑身血液却似已经凝固,四肢渐渐冻麻了,只剩意识清明,任由楚忠义摆弄着。
可是很快,她头发也挂满了冰霜,全身如被一层无形的冰晶包裹,连哆嗦都没力气了。
楚忠义捏着下巴给她灌了半壶青梅酒,内脏如被火烧一般疼,却勉强将她从死亡边缘拉了一把。
“身子太差了,这么不经冻!”
“背上这么大一个疤,太难看了。手边没物什,否则我可以帮你纹朵花遮盖,那样就完美了。”
苏晚吟知道她剥了自己衣裳,可已感觉不到他的触碰,太可怕了。
楚忠义见她还不够清醒,拧眉不痛快了,“一壶青梅酒都给你了,那边儿的女人可没你这么幸运。”
苏晚吟结着霜花的眼睫艰难一挑,隐约见对面角落还躺着个女子,只是太黑,看不清容貌。
*
裴明奕带着人在胭脂铺二楼,从香炉里的灰发现点的香里参了劲儿很足的迷魂药。
凉透的茶水颜色发青,是一种下劣的软筋散,时常被用在青楼不听话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