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静桐脸上一阵不安。
姜宁轻声道,“上午太子妃教了苏小姐一会儿规矩,想来是花厅中间那块儿鹅卵石地硌着了。”
“一会儿是多久?”皇帝压着眉,想起裴明奕那日在暖心阁为护苏晚吟情愿被禁足清宁宫。
若是那小子知道苏晚吟被欺负成这样,不得掀了清宁宫的房顶?
姜宁正色道,“约莫两三个时辰。”
德庸帝不屑理会周静桐,只冷冷看向程贵妃,后者立刻吩咐,“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苏小姐起来。”
说完又白了周静桐一眼,“太子一向待人亲和宽厚,太子妃怎么动了这么大的气。”
周静桐惶惶垂首,“儿臣有错。只是小小惩戒,不想陪诸位夫人赏花就给忘记了,儿臣绝不再犯。”
这个回答程贵妃还算满意,又习惯性将事情往程夫人身上推,“嫂嫂也是,有什么不能私下说?她都这样还带过来,究竟有什么要紧的。”
程夫人自然不能把刚刚苏晚吟的话再说一遍,何况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不能让苏晚吟进府。
此时,苏晚吟已被宫女扶起来,冷汗打湿了鬓角的发,唇色一片雪白,颤巍巍道,“夫人带臣女来叩谢太子妃教诲之恩。”
“还让臣女跪着等太子妃出来。”
“并非臣女矫情受不得苦,何况跪太子妃也是应该的。只是上次背上挨了一刀,近日伤口才不疼了,身子还没好彻底,这会儿实在累得紧。”
“便求夫人准许太子妃出来后再跪。”
“夫人训斥臣女不知罪,说着说着又嫌臣女连累了程公子,恨不得让臣女死了才好。”
程贵妃嘴唇都绷成了一条线,“嫂嫂一向喜欢你,怎会说这样的话。”
程夫人迟迟不肯答话,如妈都替她着急,冒着死罪辩驳道,“陛下,娘娘,是苏小姐胡言乱语惹怒夫人,也是她自己跌倒,夫人根本没动她。”
苏晚吟眼圈一红,“难道我的右脸是自己打肿的?上午夫人生气已朝我摔了杯子,伤口还没来得及包扎,难道也是我自己划的?”
如妈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