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
“新落了叶子,和它颜色差不多。”
裴明奕捡起玉佩,顺手用袖子擦掉上头的灰才递给周静桐。
就是这么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她强忍眼泪,小心翼翼接过玉佩,声音却抖得不像话,“你的玉还随身带着吗?”
她见到裴明奕腰间只挂着凤羽荷包,从前那个位置是挂玉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同心玉。
周静桐卑微的期盼刺痛了裴明奕的心,无论是额角的青紫,还是食指晕开的血迹,此时都像细针拨动他心上的软肉。
他想抚她的发,可眼前突然出现苏晚吟的脸,不似这般凄楚卑微,而是带着倔强的璀璨。
从来只有看着别人想周静桐,如今对着周静桐想起了苏晚吟,他也不知该替自己难过还是庆幸。
周静桐眼睁睁看着他的手还没抬起就放弃,心里咯噔一下。
“事过境迁,本王现在有更想戴的。”
周静桐倒退半步,凝着泪,“事过境迁,好一个事过境迁。”
“我们之间是我对不住你,可当年我父亲逼我嫁给太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
她紧咬下唇,“你如果勇敢一点,哪怕带我私奔都行···可你什么都没做。”
裴明奕手握成拳,面若冰雪,“我让人送了信,是你没来。”
周静桐沙哑着声音争辩,“我说了我根本没见过你的信,是被我父亲拦了。”
裴明奕咬着后槽牙逼自己冷静,而后才道,“吏部侍郎的府邸也不是坚不可摧,你是不是忘了本王执掌锦衣卫,那封信到底送到谁手里,本王会不知道?”
闻言,周静桐面上闪过一缕惊惧,然后颤抖着想抓他手腕。
可裴明奕冷硬的下颚线都叫嚣着冷怒,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像即将失去理智的猛兽。
她最终只攥着手中锦帛,连他的袖口都没敢碰。
“别在本王面前演戏了。别再去我母后的倾凤宫,从你口里提起母后,本王都觉得恶心。”
“还有,离苏晚吟远点儿,别想动她。”
周静桐一颗心在他身上起起伏伏,眼下又被狠狠踩回死胡同,她红着眼盯着他的背影,唇角浮起冷笑,“离她远点的是你,你想利用她对程家下手,当心反被她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