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家奴更急了,脱口而出,“出门前公子吩咐我等一切听从小姐吩咐,苏小姐只需咬定是我家公子授意,奴才再含糊其词些,公子一定脱不了干系。”
这主意和苏晚吟想得不谋而合,但她现在听着只觉后心发冷。
一个家奴为了活命算计出卖主子,此事很可能成为程时安一辈子难洗掉的污点。
裴明奕哂笑,“程家自诩宽厚,你倒是把他们的遮羞布扯了个干净。”
说完看着怀里的人,“你意下如何?”
苏晚吟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声音虽还有些颤,但情绪平稳很多,“虽有些不敞亮,但程家家奴一口咬定,我才深信不疑。”
黑暗中,裴明奕眼尾上扬,“何必这么费事,就是被绑上程家花轿,只要你想,本王照样把你抢过来。”
苏晚吟说不动心是假的。
她不确定这算不算真的喜欢,但她自己在被偏爱和重视里已经一点点沦陷,由不得她不认。
她几次怀疑,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他这样。
说好的各取所需,时机一到,她只要做出崇拜迷恋非晋王不嫁的样子就好。而现在···要不是程家和裴明奕势均力敌,只怕晋王偏宠她的非议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苏晚吟昂头,眉下眼波流动,闪着亮晶晶的光,“我知道。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王爷也会摘满一筐子给我。”
裴明奕觉得一下子他们之间的空隙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看过自己,看得他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她的眼睛里都是他,只有他。
裴明奕心头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脸颊竟稍稍有些红,“会说这种话就多说些,比那空洞没意义的什么一辈子听着顺耳多了。”
苏晚吟笑,“我没说过情话,王爷见谅。”
裴明奕嘴上轻啧一声,浑身却泛起得瑟。
星临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在门外。
放下警惕,单手提着后领把那家奴领起来,发愁怎么弄昏死的这个,也没发现手里的人看裴明奕的眼神从哀求畏惧骤然变成凶狠。
刀光夺目,冷刃眨眼到了裴明奕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