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子等候多时,长姐出来也不去见礼,平白惹他不高兴。”
苏晚吟瞥了她一眼,“他见着你不是挺高兴。”
话音刚落,程时安在外头带着情绪咳了两声。
苏照意依旧一副很担心程时安的样子,皱眉道,“长姐别这样,程公子听了会难过。他少年得志,又在太子身边历练,兴许严格了些,纵然有矛盾,长姐低个头就是,没必要非折磨程公子。”
苏晚吟知道她这些话是说给程时安听的,有意配合,故作不满,“谁折磨谁呢?我早把话说得清楚,一而再纠缠的人是他。”
“他若真骄傲,就该自己留点脸,别再来烦我。”
“若不是程家威胁,我与谁看灯不痛快,岂会上他的马车!”
苏晚吟的厌恶几乎充斥满整个车厢,苏照意见她眼里全是不痛快,确信她真的很讨厌程时安。
不出意外,程时安在外头听得咬牙切齿,死死握着缰绳一言不发。
不多时,又听里头苏照意软绵绵道,“长姐何必说的这么难听,您和程公子到底有多年情分在。”
程时安脸部线条绷紧,苏照意懂他的骄傲,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有心搭台阶,苏晚吟却视而不见。
“情份?我和他从前也只有份,没有情。”
苏晚吟把话说绝,也给两人搭好了戏台。
果然苏照意假意的叹息下是掩盖不住的雀跃。
外头程时安驾着马去了前头,不用看也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长街两边全是一望无际的灯架,车水马龙,好不热闹,约莫半柱香功夫马车终于停下了。
“长街上不安全。我让人在湖里撑了船,你们去船上看灯。”
侍从掀开车帘,程时安一眼便看到面带微笑的苏照意,不由得心下欢喜,差点忍不住去扶她。
“程公子想得真周到,我还没坐过船呢。”苏照意的眼睛也在他身上徘徊。
苏晚吟紧随其后探出半个身子,灯下,她眉如远黛,目似皎月,杏黄色斗篷敛去身上几分清冷,整个人温婉如暖玉。
程时安心头微微一骇,刚抬手就被如烟挡住,“程公子让让,奴婢扶小姐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