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出来,顺子领着她下楼,苏晚吟双颊红的比染了胭脂还生动,口脂晕得只剩浅浅一层,嘴唇却水盈盈润泽。
“王爷从小擅骑射,有圣上年少之风。八岁那年逢太子生辰,王爷多饮了两杯,为救人从树上摔下来,好巧不巧底下有块鹅卵石松了,崴脚不说还被枯木桩刺破筋脉,从此不良于行。”
顺子言语间恨意不减,苏晚吟也不傻,好端端的鹅卵石怎么会松,旁边还正好有枯木桩?裴明奕自幼得圣上偏宠,可惜···难怪喜怒无常。
想起刚刚他被卡着脚的情形,她莫名想到前世在别院孤苦无依的自己。
“刚能下地时王爷连门都不出,多亏皇后娘娘日夜陪着,可惜后来皇后和宋家出事,丢下王爷一人。哎···”
顺子叹息一声,再次劝她,“您顺着王爷自可少受点苦,王爷会待您好的。”
苏晚吟心想,裴明奕没事的时候别拿她当乐趣就不错了,待她好?真不敢想。
面上莞尔,“谢公公提点。”
比起程听澜不说人话,苏晚吟的态度让顺子打心底喜欢,便又提醒一句,“小姐的耳坠···不如奴才帮您保存在雪园如何?”
程听澜方才看见了她的耳坠,回府的路就那么一条,万一碰到···
苏晚吟痛快摘去耳坠子,顺便脱下腕上的镯子一并放到顺子手里,“往后免不了还要麻烦公公,这点心意拿去吃茶。”
从福春楼出来,如烟看着大小锦盒数不过来,忐忑不安,“小姐,您和晋王真的···”
外间说什么的都有,别人不知道是谁,如烟却不能装傻。
苏晚吟倒是不动神色,“各取所需而已,外头传的那些不过是掩人耳目。在府里切忌不可泄漏。”
如烟点头如捣蒜,好一会儿又道,“小姐,程公子都没送过您这么多东西,晋王可真舍得。”
说曹操曹操就到。
“你在这儿做什么?”
程时安远远以为看错了,走近发现果然是苏晚吟,黑着脸就质问。
他怎么在这儿?
苏晚吟转过身,不似往日含羞带怯,眼中也没期待,从头到脚平静无波,仿佛面前站着的只是个路人。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我做什么跟程公子也没关系吧。”
程时安朗眉星目,身形修长如竹,站在人群里也是显眼的公子哥,加之背后有侯府,谁见了不得赔上三分笑颜,七分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