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叶繁霜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着话。

“杀了他，绝不能让他再逍遥法外了！”

“让他死无全尸，让他灰飞烟灭，让他给大家陪葬！”

那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叶繁霜忍不住捂住双耳，头痛欲裂，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那一直萦绕在他心里的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大概有那么两三秒，外面的世界在叶繁霜的耳中，是万籁俱寂。

一阵低声压抑的呜咽，慢慢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繁霜，哥哥死得好惨啊，为什么不动手？快杀了他！！！”

听到叶风的声音，叶繁霜木然的眼睛缓缓转动了一下。

“繁霜，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除魔卫道，守护人间吗？为祸人间的魔就在前面，为什么……不杀了他？”

顾清川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叶繁霜的眼前，面无表情地朝他质问道。

“师尊……不，我……”

叶繁霜动了动僵硬得不受控制的脖子，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想伸手拽住顾清川洁白的衣衫，可顾清川就那样冷冷地看着他，明明身子都没有动一下，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叶繁霜一下子便慌了神，朝顾清川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很快，他拽住了那一袭洁白，可刚碰到那片衣料，面前的人就从头到脚变了个模样。

那比雪还耀眼的洁白，此刻已经变成了比墨还深沉的黑色，面前被拽住的人，哪里是师尊？！分明是那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带着面具，张开嘴桀桀地笑着，似乎在嘲笑他的软弱，嘲笑他的无能。

“杀了他……”

“杀了他！”

叶繁霜心底的声音，又在不断地朝他鼓动叫嚣着，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他浑身血气翻涌，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决云剑，用尽了全部力气，朝面前的人劈了过去。

莫歧跟叶繁霜对打了这么久，早就心力交瘁，精疲力竭了，见叶繁霜这威力十足的剑劈了过来，他惊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双脚居然跟钉在了地上似的，一丝一毫都不曾挪动，真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想不到他莫歧，今日居然要命绝于此……他闭上了眼睛，在一瞬之间，都写完一封遗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