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李承乾在知道他与江西节度使的仇怨后，肯收下他，就已经足够让他感激了。

秦宇心情激荡，一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明明是八面玲珑的人物，这会却说不出任何感激的话来，只能是重重的跪地，猛地叩首在地以示感激。

他没有怀疑这位小殿下是在骗自己，因为不需要，像是他这样的商人，一抓一大把。

以李承乾的身份，根本就不会在乎，就算是什么都不说，除了尽心办事，秦宇也没有任何别的选择。

而等秦宇再起身时，状态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了，看向李承乾带着发自内心的尊敬与感激。

他握着手中的纸张，缓缓后退着离开，再没说任何话，可所有的话，似乎又在那一叩首间，已经说尽了。

李承乾看着秦宇离开的背影，相比于初见之时，那狼狈的模样，对方清瘦的身体中仿佛多了些坚定，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眼帘微垂，看着桌上写着琉璃制造方法的纸张，李承乾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这便是古代，这便是这个人吃人的权贵社会！

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承诺，便可以得到一个人的誓死效忠，只因为那是复仇唯一的希望！

而更可笑的是，这样的承诺都很少会有人选择给出，只因为面对的会是一位节度使，那受害之人却只是一名商人。

哪怕不怕这位节度使的人，也会觉得不值。

李承乾目光幽深的看向那写着秦宇经历的信纸，其实别看他先前那么说，可不管对方能力如何，这夏日里的冰，能不能不引人注目的，为他赚取到大量银钱。

这位所谓的江西节度使，他都不会轻易放过，不只是因为那所谓的承诺，更是因为这样草菅人命之人，决不能继续放任对方再祸害百姓。

如同从前做皇时帝一样，李承乾知道，这世间的罪恶，他管不完，那些贪官污吏，他也除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