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暑假时起,师傅就带伤东躲西藏,有能力让他那么狼狈的,除了手下能人无数的徐家,普天之下难找出第二个。
闻言,男人动作一顿,随口道:“说起来,我和你师傅也是旧识,我姓徐,名字上孟下璋,你叫我一声四叔便是。”
晏寒夕警惕地看着他没说话。
既然是师傅的旧识,又何必这么苦苦相逼?这人底细不明,他的话她自然也不敢贸然相信。
见她不答应,徐孟璋倒也不恼。
“恰好无事,既然你想知道,我细细说与你听也无妨。”
说着,他嗅了下茶香,姿态从容淡然:“我徐家立足港地数百年,从来不问世事,只是近百年来国际风云变动,所谓乱世出、盛世隐,修行者以兼济天下为己任,如今格局稳定,河清海晏,可二十多年前,我夜观天象,发现有一紫微星现世,若无意外,帝星现,世间必有大变故。”
“我大哥用龟甲卜算出帝星现世的方位正是内地A市,若是在古代,群雄逐鹿,身负大气运者可引领一朝兴衰,可盛世需要的是百花齐放,个人命格太贵、气运过盛,于国于家都绝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这儿,晏寒夕有些听不下去了。
“所以你们就布下聚阳阵,用如此阴险的方法来害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这不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若这人不是秦焱,换了任何一个普通出身的孩子,恐怕早就让他们得逞了!
为了一件莫须有的事情,自作主张抹杀一条生命,这就是他们徐家所谓的“兼济天下”?实在是可笑之极!
见晏寒夕气得瞪圆了眼睛,情绪激动,徐孟璋却并未生气,还抬手替她换了杯热茶。
“其实若说玄门传承,无论是蓬莱山还是什么程家,都远不如我徐家传承百年、底蕴深厚,我大哥当时想的是,用聚阳阵加持,让那个孩子在成年之前自然消亡,如此没有什么痛苦、也不会过多地影响到国之气运,偏生蓬莱山穆家的人执意要与天争命,以自身寿数为引卜出了一个‘天命之人’。”
听到这个词,晏寒夕下意识地眼皮一跳。
她以为这个说法是无稽之谈,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