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然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润湿了他烟灰色的衬衫，眼泪的凉意沾惹了皮肤，瞬间成冰。

“劲川，要不然，送奶奶去国外治疗吧，她在国内，每天都会想到爷爷，心情也不好，”她起来，认真的想了想，“我姑姑在国外有个疗养院，我想，可以让奶奶去散散心？”

陆劲川看着远处不断忙碌的医生，“就算是走，也要等她醒来。”不知道到为何，方怡然的脸色更白了一些，过了一会儿，才叹息，“嗨，我也只是一个建议，劲川，我是真的希望奶奶能够开心，或者，我们等奶奶醒过来，可以去国外旅行结婚，让奶奶放心，怎么样？”

陆劲川眉眼沉沉，“再说吧。”

“劲川，你是不是，还不打算离婚？”她绞着衣服，眼底泪光闪闪，音调都委屈起来，“沈诺她都已经……”

“陆总！”医生拿着检查的单子跑过来，“这个是安眠药的鉴定书，安眠药有问题！”

沈诺接到电话，出门就看到安东，“你来的倒是挺快，”她语气嘲讽，脸色都是黑沉，不过看到安东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她懒得计较，压低了声音，“奶奶现在怎么样？”

安东低着头，“您到了就知道了。”

沈诺看着他转身就走，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安东，三年前，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顿了顿，她声音冷厉了几分，“确切的说，是一条人命。”

安东身体一僵，脚步当即顿住了。

沈诺跟过来，清冷的眸子看着他，“所以，奶奶到底如何了？”

“老人家现在还在昏迷，boss让你过去，是想让你帮忙，”安东避重就轻，算是不违背陆劲川的意思，“太太，三年前的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都过去了吧。”

“说的真好听，”沈诺本就有些红肿的眼睛，以为太过冷厉，显得像是冒着血光，让人不寒而栗。

安东被她的气势逼得下意识后退一步，可站稳了身体，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太太，似乎又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