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虞敲了敲门,“公主,我进来了。”
得到应允,祝虞进了屋,恭恭敬敬地将饭盘放在了江濯缨的花壳桌上。
“公主还在为了您哥哥的事情发愁吗?”
听到“哥哥”二字,江濯缨再次红了眼,整个人无精打采,神情恍然。
江濯缨声音颤抖,“他的心好狠,他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咸苦的泪珠颗颗滴落,手臂一挥,桌上的饭菜被她的动作砸落在地面上。
祝虞被吓了一跳不知该如何安慰此时的公主。江濯缨嗓子哑得发疼,愤意升得极快,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意,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有悖人伦的幻想。
她没想到自己傻里傻气的哥哥面对不喜之事会将其斩断的决绝,没留一丝希望,彻底断了她的所有心思与念想。
“我……喜欢他,父皇知道此事,将我禁足多日,骂我恶心,声讨我,说我犯了极大的错误,我有什么错误?”江濯缨失神喃喃道,“我没有错,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刚巧是我的亲哥哥而已。”
祝虞眼帘微颤,惊讶地看着江濯缨,诧异之感无法掩饰。
原来国王是因这事才将公主禁足,没想到公主竟然喜欢她的亲哥哥。
江濯缨与祝虞对上视线,“你很震惊吗?”
祝虞慌忙垂下头,“没有。”“这份情意我本该一直埋藏在心,想着就保持兄妹的相处模式也挺好的,作为兄妹的我们可以拥抱,可以诉讲情肠,能够彼此关爱,我原本已经很满足了。可他突然有了喜欢雌性还为那个雌性做裙衣。”
江濯缨哽咽,“从小到大,他还没有亲手为我做过裙衣……我不愿过度暴露我的情可同时又想让他能够知晓我的爱。”
祝虞欲言又止:“公主……这……”
江濯缨苦涩笑道:“你也不必多说,只听着就好。”
“是。”
“什么样的雌性会得到他全部的爱呢?我好嫉妒也好恨。你说……我把她杀了可不可以?不让哥哥知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让她永远消失于这个世界中。”
“公主,你……”江濯缨手指覆唇,“嘘,我说了你不必多嘴,只管安静听着就好。”
“是。”
“我原以为哥哥只会是三分钟热度,本想着饶她一命……现在看来,是留不得了,哥哥总往陆地上跑,想来那雌性该是森林里的兽人。”
江濯缨眯眼道,“让我知道那个雌性是谁,彼时借刀杀人我要让她被迫接受命运中的死亡安排。”
——
气氛还在僵持,不愉的心绪无法排遣,几人精神上无形而坚固的堡垒就快要崩塌。
陆燃眼底伏着浓稠的杀意,
“姜宁你真的不想和我走?”
姜宁被雨生与金辰堵得严实,根本看不到陆燃,只听他的声音不似往日般清亮,音调平静得异常。可越是风平浪静的海面,底下往往越汹涌着危险的风暴。
“我对你的好,你全都视而不见吗?”
陆燃上前一步,语气不轻不重,眉眼间积蓄着破碎的疯狂。
“姜宁我还想当你的第一选择。
他的语调似盘,姜宁不禁透过两人胳膊旁的间隙去看前方的陆燃。
四目葛然相撞,姜宁的脑子暗暗发麻。
陆燃根本不是想象中的无害面容,他的眼底暗涌犀寒,眼神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
陆燃撕碎了伪装暴露出内在的阴毒。
“不要逃了,乖乖的和我回蛇族,我会当今日无事发生。”
金辰注意到陆燃的目光,转头一看,见视线正落于姜宁的身上,拳头捏得越来越紧身子移了下,间隔的缝隙也被挡死。
“无止境的纠缠,只会叫人厌恶。”
雨生也开口:“适可而止吧,姜宁根本就不想和你走。”
陆燃一言不发,两人的一唱一和惹得他越发愤怒。
过激的情绪导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无视旁人,自顾自地向姜宁继续诉说着。
“相识与相知很简单,能相爱却很难,姜宁……在槐花盛开的季节,我希望身边有你。”
槐花的花语是美丽晶莹,脱尘超俗的爱情,能与伴侣共赏旺槐,这将会是兽人的一生中最美好的爱情。
“你厌烦我总说交媾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