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骤然响起。

舞者们被红丝带拽着滑出第一步时，季怀野仿佛听见了丝带勒入骨头的咯吱声。

女舞者的右脚尖点地瞬间，丝带突然绷直，强迫她们以反关节姿势向后折腰，男舞者被丝带勒住了脖子，弯下了身。

可一切看起来却那么流畅。

色欲和那名黑发男人也随着音乐起舞，被其他舞者环绕在中央，他怀中的人像个毫无生气的木偶，机械地摆动。

季怀野看清了那名男人。

那个人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这人的恶趣味真尼玛恶心。

色欲勾唇一笑，缓缓俯下身，嘴唇以即将亲吻上去的姿势一点一点靠近那名男人。

季怀野眼前一晃，视角忽然转变，邪气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猛地睁大了眼。

原本在场外，现在直接变成他自己和色欲一块跳舞。

季怀野黑着脸，扭头避开了那张凑近的嘴，“让我学习结果把我换进来了，你又想干什么？”

色欲偏了下头，碎发滑落眼睑。

“反应太平淡了。”

忽然，男舞者们的手臂被丝带强行扭转，像是麻花一般背在身后，伴随着骨骼的咔咔声，女舞者们的身体弯成了弓形，丝带紧紧扯着她们的腰。

红丝带将舞者们高高吊起，他们悬在空中，但身体还在起舞。

季怀野望着这诡异的一幕，忽然，缠绕四肢的丝带骤然脱落，舞者们猛地坠向地面，重重砸在地上的躯体发出沉闷的响声。

季怀野：“……”

“表情要是再丰富一点就好了。”

色欲丝毫不在意那些，笑眯眯道，“不知道你翻白眼的样子会不会很好看。”

季怀野无语，“谁翻白眼能好看？”

色欲唇边溢出一声嗤笑，他托高了季怀野的手，视线再一次划过他脖颈上的红丝带，“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季怀野无语地看着他。

“等你听完了就知道了。”色欲带着他转了一个身，圆舞曲还在继续。

“从前有一位傀儡师，他与他的人偶出演了许多场表演，但人偶始终是假的，无法自己行动。”

“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可以让人偶活过来的办法，他借助了丝带，将丝带缠在人偶的四肢上，他在幕后操控着丝带，间接让人偶进行表演。”

季怀野顿了顿，“你指的就是刚才那些舞者？”

色欲盯着他，缓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