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盛聿咬着她的肩膀说要把杜晨鸣的手砍断。
是他警告杜晨鸣了吗?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杜晨鸣为什么看见她就跑。
祝鸢缓缓攥起手指,回到化妆室卸妆换衣服。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摘下耳环,随手翻过屏幕看,却在看见那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时浑身僵了一下。
铃声一直在响,祝鸢不得不划动屏幕接起。
她将耳朵附在耳边,低声道:“喂。”
细软的嗓音传到另一边,男人没什么情绪地说:“后门。”
说了两个字之后就挂了电话。
祝鸢坐在热热闹闹的化妆室内,周围有同事的谈笑声,她却觉得如坠冰窖,整个人就像漂浮在半空中,没有半分踏实感。
脑海中回想起宁初离开之前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地说:“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聿哥的,你给我等着瞧!”
盛聿是要给宁初出气吗?
可是爷爷和哥哥都被他拿捏在手上,她不去不行。
她一个人的力量要如何与他抗衡?
快速收拾好东西,祝鸢拿着包往后门走去。
她神色有些恍惚,距离上次见面有好几天了。
那天晚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惹恼了他,但她能猜到应该是那句夸他年少时勇敢的话。
他好像十分反感被人同情、被人夸赞。
对身边人的防备心很重。
她决定待会儿见到他之后少说话,这样就会减少触碰他雷区的概率,万一惹他不高兴,可能就会殃及到爷爷和哥哥。
走到后门,她看见树荫下一辆车打着双闪,却不是盛聿常坐的那辆车,她猜想应该是防备有人跟踪他吧。
她犹豫了几秒,走过去拉开车门。
仿佛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祝鸢下意识缩了一下手,眼神和车内的男人对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整个人透着一股肃冷,眉眼清寒,交错分割的光影将他的面部轮廓描绘得愈发立体昭彰。
她立即错开视线,抿了抿唇,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