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穿戴整齐的祝晚星,许江骋显得有些不修边幅,青色的胡茬给他增加了一份颓唐,衬衣领口的前两枚纽扣依旧敞开。
祝晚星侧身把他让进门,小小地抱怨了一句,“你要不要少抽一点烟,感觉你整个人都被烟味浸透了。”
许江骋没有说话,祝晚星一拍脑门,才这想起她忘记烧水的事情。
房间里只有瓶装矿泉水,祝晚星弯了弯眉眼,主动帮人拧开瓶盖,“不好意思啊,热水壶我还没清洁,你先喝这个……”
许江骋的手掌包裹在她握着瓶子的手上。
祝晚星一愣,有些无措地迎上了许江骋略带晦暗的眼神。
“你为什么还是没有危险意识?随便邀请男人进入你的房间,你都不问我是来干什么的。”
祝晚星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难搞混了头。
“你是不随便的人啊,换作别人,我当然不会让他进来。”
许江骋向前半步,祝晚星从熏染的烟草味道里辨别出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他喝酒了?
“林子岘呢,他来敲门,你会让他进来吗?”
话一出口,两个人的呼吸都静止了。
祝晚星的心慌张而雀跃地乱跳了好几下,许江骋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矿泉水瓶身被他们两个的体温捂热升温。
“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祝晚星的小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正是这一动作让许江骋梦中初醒一般,接过矿泉水猛灌了一口。
他大概是疯了。
他居然坐地铁追到距市中心二十公里以外的酒店来找祝晚星问这种蠢问题。
晚上姜戈喊他喝酒,他把纯冰威士忌一杯又一杯地往肚里咽。
姜戈也不拦,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叫你作,拖拖拖,拖到人家姑娘对你没热乎劲了,你知道难受了,早干嘛去了。”
许江骋:“她年纪小,可以莽撞随性,可我总需要时间想清楚。”
许江骋哽了一下,继续说:“她说她很喜欢我,我以为我的时间充裕。”
“事实证明,我没有盲目轻率地和她在一起是正确的,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她的喜欢很热烈,也很容易消失,及时纠正,比付出感情时间之后再谈分手疗愈好得多。”
许江骋下了结语,跟姜戈告别之后,却没骨气地坐上了和回家方向相反的地铁。
他甚至没有打车,就在地铁上慢慢地清理思绪,寻找一个说服自己回家的理由。
几个月的相处不足以让他斩钉截铁说爱,五十分钟的路程也没能阻止他莽撞地犯傻。
于是他又给自己延长了犹豫期限,他先在酒店正门旁的垃圾桶边抽了两根烟。
直到祝晚星的消息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