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滂沱。

树影摇晃间，将陆明绪投在地板上的影子割裂开来，连同他这个人都是破碎的。

他不死心地一遍接着一遍拨打言熹的电话。

然而每次得到的回应，只有机械的电子音。

沈楠悠站在那里，唇边勾着冷厉的弧度，静静地看着他充满了悲痛的背影。

尽管这样的陆明绪让她也感到心疼，但她更多的情绪，是平静。

陆明绪的手机因为没电，屏幕骤然暗了下去。

他拨打号码的动作仿佛被定住，心中有什么东西尽数崩塌。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也在提醒他，言熹走了，就连行李都没收拾。

他成了她遗落的行李。

陆明绪的肩膀渐渐垮下去。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失去言熹。

他可以接受言熹因为不爱他，或是厌烦了他而离开。

而不是不告而别。

甚至，是因为别人的介入。

想到这，陆明绪缓缓抬起头。

他转过身，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沈楠悠。

“是你，对吗？你去查了言熹。”

他开口的声音无比沙哑，其中裹挟的恨意让人无法忽视。

沈楠悠轻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没错，是我，如果你们在漂亮国没有做过那些事，我怎么可能查得到？”

陆明绪提步上前，每一步都犹如踩在刀片上。

他走到沈楠悠面前，咬紧牙根说：“你让我死，言熹让我活，你没资格！”

沈楠悠像是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

此时的她，心里也密密麻麻的疼。

然而她迈出这一步后，就没想过要回头。

她宁愿和陆明绪同归于尽，这样，也算是一种圆满了。

“陆明绪，你要是想让言熹相安无事，现在就跟我走。”

沈楠悠伸手要去拉陆明绪的手。

不料刚有动作，便感觉喉咙骤然一紧，随后身子不住地往后倒，整个人都跌坐在沙发上。

一直等着她发号施令的保镖见状，纷纷上前要抓陆明绪。

“站住！”

沈楠悠厉声制止。

她的呼吸被陆明绪扼住，每说一个字都无比艰难，但她还是竭力呵斥住那些保镖，一瞬不瞬地凝视理智已经被恨占据的陆明绪。

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忽然笑了，“来，用点力。”

陆明绪额头青筋暴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彰显出的神色，已经忘了眼前的女人，是他曾经用生命爱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