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温度直线下降,而“罪魁祸首”紧蹙着眉头,嘴角下撇,他垂下眼帘,遮住那马上将要溢出的不悦情绪,鸦羽似的睫毛轻颤,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呼吸声越来越重,沈彻的手指一下一下杂乱地敲打着椅子扶手,发出“哒哒”声。
江屿山在心里默默点蜡,也不知道为谁点,他的脑海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温南初这次玩脱了。
“说够了吗?”一直沉默的沈彻终于发声,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一层一层厚重的雪将人压得死死的,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其他人绕是再心大,此刻也品味出不对劲来——彻哥的表情不像是甩掉一张黏腻的狗皮膏药,反倒像是,他信心十足的掌控之事,脱轨了。
沈彻素来表面上一副淡淡的高岭之花无所欲求的模样,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其实他骨子里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他想要的,没有失手的。
此时他的眼神像是草原上猎杀的野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不听话的猎物直接咬断脖子,迸出刺眼的鲜血来。
“彻哥,你应该高兴啊!”不知是谁兴冲冲地说,声音带着讨好,“那个温南初整天跟粒老鼠屎一样粘着你,膈应你,这下大学不用再碰见她了,这是天大的好事!”
他越说越起劲:“她应该也是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了,知道自己不配,就灰溜溜地跑了!”
江屿山几次想要出言阻止,都被沈彻寒冰似的眼神劝退。
这是谁带来的二百五?没脑子吗?!完了,完了完了,沈彻笑了。
沈彻一向冰冰冷冷不苟言笑的,但每当他嘴角扯起那渗人的毒蛇一般的笑容,江屿山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那人还在说,滔滔不绝。
沈彻敲击扶手的手指停下,幽幽开口:“她有没有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不知道,但很显然,你没有。”
聒噪戛然而止,那人终于反应过来。
只是已经晚了,那天晚上他回家莫名被人拖进小巷打了一顿,牙齿沾着血液掉落,骨折声音响起。
事后沈彻出的医药费。
……
有关高考,一切尘埃落定,温南初喜滋滋的和顾梓宜在周边城市四处玩乐,一时间好不自在快乐。
别人对她的心仪大学议论纷纷,但这些和她都没有关系。
十八岁的生日很快到来,她没有办什么派对宴会,只是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一起吃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