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阴谋尽揭露,情定共余生

以心为契 一米九一 6682 字 10个月前

她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玉珏缺口,胎记蓝光暴涨的刹那,暗河轰鸣声穿透石壁,汹涌的水流自裂缝喷涌而入。

"抱紧我!"商悦扯下燃烧的帷幔缠住两人腰身,借着水流冲击撞向摇摇欲坠的石门。

钟逸轩染血的手掌覆在她手背,合力将玉珏按进兽首瞳孔。

机关转动的轰鸣声中,他们随着激流跌出暗室,月光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韩嬷嬷的枣木药杵正抵在黑衣人后心,苍老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老身晾了三十年的艾草,可不是给你们熏地道的!"商悦抬头望去,照壁前站满了举着火把的钟家长老,最年长的三叔公手里,赫然握着从暗河漂出的火漆密信。

"南海戍卫营的虎符纹,倒是比朱砂印清楚些。"三叔公的龙头杖敲在青釉陶罐上,封泥的虎头章应声碎裂,露出里面用砗磲粉写就的军械清单。

韩嬷嬷突然掀开药庐角落的草席,二十七个盛满砗磲珠的竹匾下,压着泛黄的太医院脉案——正是当年先帝暴毙前的最后诊籍。

钟逸轩的喘息突然急促,商悦染血的衣袖已分不清是谁的血。

她摸索着去掏解毒丸,却被钟逸轩冰凉的手指握住。

沾血的玉珏被他轻轻按在她心口胎记处,荧蓝光芒中竟浮出细小的篆字:"...悦儿...你才是真正的......"

示弱的低语被此起彼伏的惊呼淹没,十二位族老对着月光展开火漆密信。

狼头印痕在砗磲粉映照下,显露出二十年前南海郡王与先帝的盟约血书。

三叔公的龙头杖重重顿地:"好个一石三鸟之计!

既要用砗磲毒控制钟家,又要借商姑娘的身世挟制南海旧部!"

"咳咳...还有第三只鸟..."钟逸轩染血的手指指向《千金方》缺漏页,燃烧残角显出新墨:"他们想用假遗诏...让钟家背弑君罪......"鲜血不断从他捂住唇的指缝溢出,在青石板上汇成小小的血洼。

商悦的眼泪砸在血泊里,胎记蓝光突然笼罩两人。

玉珏缺口处涌出的液体渗入钟逸轩伤口,竟让翻卷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韩嬷嬷的药杵突然指向东南:"老身埋了三十年的当归酒,该启封了!"

晨曦穿透照壁时,商悦正将最后半枚解毒丸化在酒中。

钟逸轩倚着百年银杏树,苍白的脸被朝霞染上血色。

族老们捧着证据鱼贯而入祠堂,三叔公的龙头杖在地上敲出特殊的节奏——正是那日韩嬷嬷捣药的三急两缓。

"过来。"钟逸轩忽然握住商悦的手,沾着药酒的指尖在她胎记上画圈:"当年蒙面人腰间的狼头火漆,原是我父亲追查砗磲案的信物。"他从怀中取出半片陈旧的砗磲壳,与商悦的玉珏拼成完整月牙:"南海郡王府的继承信物,本该在及笄礼上给你......"

商悦的惊呼被钟氏族徽展开的声响打断。

三叔公将双狼印信放在她掌心,龙头杖指向祠堂最高处的灵位:"商姑娘可愿以钟家宗妇之名,彻查南海旧案?"满院目光汇聚的刹那,钟逸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唇角却噙着狡黠的笑。

暮春的风卷着药香掠过庭院,商悦耳畔响起暗河奔流声。

她低头望着与钟逸轩十指相扣的手,玉珏荧光在交握处流转不息。

东南角新移栽的苦艾草沙沙作响,韩嬷嬷的枣木药杵在青石板上敲出轻快的节奏,仿佛在应和着南海遥远的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