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虞非晚多么受皇上的宠爱,但她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了皇上的面子,那也够她吃一壶的。
景顺帝厉眸微眯,目光危险的审视她,沉声问:“你觉得哪里不妥?”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前兆,都在为虞非晚捏一把汗。
但虞非晚挺直脊背,丝毫未见胆怯和慌乱,不卑不亢的说:“先前,我曾收到一封信,信中讲了一件往事,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父亲在这世上还留有血脉。不巧,正是一个儿子,今年已经四岁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虞老夫人更是蹭的站起来,疾言厉色的看着她,怒吼:“三丫头,我知你不想有人过继给你父亲,和你抢夺家产。但你万万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犯下欺君的重罪。”
说着,她急急朝景顺帝跪下:“皇上,她这是口不择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她还年幼的份上,不要和她计较。”
三言两语就定死了虞非晚这是在胡编乱造,并且还不着痕迹的往她身上泼脏水,将她的所有反抗都归纳为想要争夺家产。
若有不明事理的人,只怕真要被她这番话给误导了。
虞非晚冷眼看着她这副作态。
景顺帝大为光火:“虞非晚,你别仗着朕的宠爱就肆意妄为,往你父亲身上泼脏水。”
“这满朝文武谁人不知,你父亲母亲伉俪情深。你母亲去世这十年来,你父亲都没有忘记他,多次拒绝娶续弦。”
“你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他有个儿子,这是在亵渎他和你母亲之间的感情。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景顺帝的声音越来越大,看得出来被气坏了。
虞非晚全程沉默。
一直到他说完后,她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哀婉悲戚的问:“皇上还记得您称帝之前发生的一件事吗?”
“当时我父亲在一场战役中突然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我甚至给他立了衣冠冢。但是时隔半年后,就在您正式称帝的前几天,他突然风尘仆仆的回来。然后说自己忘记了一段记忆?”
虞非晚闭上眼,满脸哀恸:“我父亲在那起战役中,身负重伤,又不慎坠崖,幸运得到一个医女的救治,捡回一条性命。可是他却因此失去记忆,忘记了自己是谁。他在那半年的时间里,和那个医女相爱,两人在天地的见证下成婚。”
“半年后,我父亲在一次上山采药时候突然又恢复记忆,但阴差阳错的是,他完全忘记了那半年的所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