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前几日太后寿宴时,虞非晚送的那幅双面刺绣摆件。
只是,和送出去时不一样的是,此刻这摆件惨不忍睹。
许是丝线褪色,那白玉观音和笑口弥勒佛的脑袋被艳红的染料糊成一团,看着血淋淋的,非常渗人。
所有人的心直往下沉。
虞非晚眉头紧蹙,诧异的看了赵氏一眼,不解的问:“这……怎么会这样?”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并未对她动怒:“好孩子,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这件事情怪不到你身上。”
说完,她又满眼讥诮的看向赵氏:“虞三夫人的绣功当真了得,太后对这个摆件爱不释手,将其供奉于佛堂之中。谁曾想,你竟包藏祸心!”
赵氏猛摇头:“臣妇不敢!”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有什么不敢的?”皇后疾言厉色的怒斥:“那日一大早太后如往常一般去佛堂礼佛,就看到摆件变成了这副模样,当即便被吓得晕厥过去,若非是你动了手脚,好好地一个绣品,怎么会变成这样?”
“……”
赵氏泪流满面,看着面目全非的绣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虞怀礼忍不住申辩:“皇后娘娘,这摆件乃是我夫人好心帮人绣的,她的确不知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的意思是说,这摆件其实是虞非晚动了手脚?”
“卑职不敢,只是事有蹊跷,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性。”
虞非晚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眉眼间闪过一抹嘲弄。
“虞大人莫不是当我是傻子?”
皇后冷眼一竖,虞怀礼登时被吓得唯唯诺诺,缩着脖子不敢再动歪心思。
“那日在太后的寿宴上,你们家三姑娘说的明明白白,这摆件,她只画了个图样,其余的全是你夫人亲力亲为,一直到上呈到太后娘娘面前,她连碰都没碰过一下,你夫人也是认了的。怎么?当时的美名全让你夫人一人得了,现在一出事,你就想甩锅了?”
虞怀礼瑟瑟发抖,找不出话反驳。
就连赵氏也无言。
皇后说的没错,这绣品自己一直小心保管,虞非晚从头到尾碰都没碰一下,不可能是她动了手脚陷害自己。
“皇上得知后勃然大怒,当即便下令要砍了你的脑袋。最后还是太后看在薛大家的面子上,才保下了你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