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回头,一脸懵圈。
“帮我讨一道侍奉太子饮食起居的旨意。”闵敏看起来是认真的。
称心看着闵敏的眼神,很是不解,闵敏补充道:“纵然太子的名分没有了,毕竟也是养尊处优的皇子,若是太落魄了,恐怕有损皇上的声誉。”
称心并不太懂,但是闵敏知道,魏珠一定懂,所以,那道旨意一定会有。
果然,称心再来的时候,带来的魏珠的默许。毕竟,皇帝正在气头上,并不适合去讨这样的旨意。
闵敏知道,很多地方,魏珠的意思,就是康熙的意思,虽然默许和旨意会有些许区别,但是并不重要。所以,她唤来了新调配过来伺候太子的人,叮嘱了几句,日常饮食还是他们送过去,自己不过默默躲在幕后,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又过了一阵子,闵敏终于勉强读完了纳兰容若的诗集,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只觉得辛苦而已。却不料几天后,魏珠竟亲自来了咸安宫,他带来了两道旨意,一道是把废太子胤迁居回毓庆宫继续禁足,二是召闵敏回御前伺候。
闵敏有些懵,怎么忽然找自己回去了?难道不是康熙如约打开信封之后再叫自己回去吗?自己不是叫他年底才打开吗?现在才十月啊?到底什么情况啊?如果康熙预先打开了信封,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啊……
揣着一肚子的问号,闵敏到了御前。
康熙看着跪在下头的闵敏,又看了一眼侍立一侧的魏珠,叹了口气道:“闵敏,你起来回话吧。”
闵敏站起来,看见桌上摊开的,正是自己预测一废太子以及三阿哥举报大阿哥魇镇太子的事情,因为那个时候魇镇的魇不会写,还写了演字代替。
“今日晨起,朕觉得心烦得很,召了太医,也不知所以然。唯有魏珠知道朕是心病,便劝朕是不是看看你的字条,或其中有百忧解。朕也是犹豫再三,才打开封缄,还不及阅览,便通传三阿哥求见,说太子失德,并非出于本性,乃是大阿哥以喇嘛巴汉格隆厌胜魇镇所致。三阿哥走后,朕才看了你的留书,竟然与数月以来之变故相差无几。“
康熙语速慢的让闵敏几乎不能呼吸了,想必康熙也是知道自己躲开的真正理由了。不对,他大约只以为自己害怕会左右事态,所以敬而远之,其实自己只是历史没学好,压根记不清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
“朕就知道,胤自幼由朕亲自教导,怎么会做出这种不孝不义、暴戾淫的事情呢?朕就知道,朕就知道。”
看着康熙坐在上面,一脸宽慰地喃喃自语,闵敏竟然有几丝心疼。
大家都只知道康熙一代圣君,做了许多开天辟地的事情,也做了很多振兴王朝的决定。可是他终究也是个父亲,到了可以被称为老人家年纪的父亲,还有什么比他舐犊情深,却还要碍于君父臣子的隔阂而苦苦压抑的痛苦呢?是了,他最为疼爱的十八阿哥,也去了,那个好喜欢自己腌制的蜜饯的小皇子,唉,只有八岁,见到父亲也先要背一段四书五经,解一段师傅讲的学,才能像个普通孩子撒撒娇,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