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舟明白，她都明白，她明白赫连夙川现在说这些话的意图。

但她不能走，因为她做不到丢下这个男人一走了之，她怕她走了离开这里，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被火烤得通红的手用尽自己的力气拖住男人的手臂，想要帮他分担一些。

步轻舟咽了口唾沫，嗓音很轻很轻：“赫连夙川，这是羌国，你凭什么命令我。”

赫连夙川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只见她还不走心里急得不行，唯一能想到赶她走的法子就是用尽他认为最恶毒的话。

“步轻舟，我潜伏在你身边，是为了羌国，为了得到羌国的皇权，即便如此，你还要跟我一起赴死吗？”

步轻舟气笑了，抬头看着他，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吼道：“赫连夙川你大爷的。”

这句赫连夙川听见了，但他没听懂，可眼下也没有余力去追问了。

“步轻舟，你走，你走啊。”

被他吼得烦了，步轻舟真的转身走了。

赫连夙川终于舒了口气，望着她的背影从未有过的安心。

步轻舟捂着心口往外走，短短三十步的距离像是要用尽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