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忽然一转:“你不怕在这里和我耗时间,你的朋友会死吗?”
闻笙说:“这里的时间和静止无异,我在你眼里,很无知吗?”
杨晦却大笑了一会儿,笑的聒噪:“看吧,我这样的人,居然……”
“居然羡慕我,是吧?”
闻笙将她摔在地上,毫不留情地道出真相。
杨晦将遮住面孔的头发拢到一边,低低地说:“你有一个很好的妈妈。”
“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多了去了。”闻笙俯视着她,“杨晦,你是一个恶魔。”
一个披着可怜虫皮囊的恶魔。
杨晦笑:“那又如何啊?科学的阶梯是生命堆积而成的,怎么,人类的生命可贵,那些小白鼠、青蛙的生命就廉价吗?善良是虚伪者的面具,闻笙,你真虚伪。”
“我不在乎你的评价。”闻笙说,“我说过,我和你不一样。”
和这种人自证是徒劳无功的。
闻笙和她聊到现在,只是在思考该让她怎么死。
直接死去太便宜她了。
杨晦哈哈笑:“败者为寇,闻笙,你最好庆幸,赢的不是我。”
她当然庆幸。
闻笙冷冰冰地盯着她。
就是因为知道,如果输的人是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她才会如此地痛恨杨晦。
忽然,杨晦说:“对了,你猜,你杀的那个林朝朝,真的只是你幻想出来的幻觉吗?”
闻笙一动不动。
杨晦慢慢地说:“陆颖说,林朝朝是跳海死的,所以我让洛瑞晖抽取了陆颖的记忆,去找,去海洋找到了相似的一缕精神力。一般来说,死了这么久的人,精神力早就散尽了。可是我到,洛人所说的祂。”
“祂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因而祂对你格外仁慈,和你有深重因果牵连的人都是特殊的。果然,洛瑞晖真找到了。”
闻笙的手越来越凉。
杨晦知道该怎么报复她,所以她说下去了:“最真的谎言是真假参半,最让人分不清的梦境同样如此,作为陷阱最关键的部分,林朝朝,当然也是——”
“啪!”
闻笙吼道:“闭嘴!”
掐着杨晦脖子的手不断颤抖。
杨晦粗喘着气:“杀了好朋友的感觉,怎么样啊?”
她就喜欢看这种表情,这种暴怒又无法挽回的表情。
她从章还明,妈妈,继父的脸上都看到过,每看一次,都觉得开心极了。
可闻笙却在下一刻松开她,红着眼盯着她:“我会看着你死的。”
“你给我一场美梦,那我,就还给你一场梦。”
一场噩梦。
她恨的人、她杀过的人接二连三复活,一遍遍亲手杀了她,一遍遍撕碎她所有的成果,撕碎她所有的希望。
在这样的循环中,闻笙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