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殊挚同归(九)

一句甜美的“兵哥哥”喊得让新兵脸一红,伸手就向帮忙,但想到部队有部队的纪律,没办法,只好在前面带路。

陆挚微微拧眉,但什么都没说。

(他吃醋了他吃醋了!!!)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阿芷连脚步都没停一下,硬是背着弹药箱跑了1.5公里,累得只剩下半条命后,终于看到了陆挚口中的装甲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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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城市的灯光都睡了,只剩下微弱的路灯在支撑着这座城市的光亮,没睡的,还有陆挚。

陆擎再一次毫无身为人父自觉地将陆泊珩送到了他这里。

其实陆挚很明白他的意思。

无非是怕他一个人孤单罢了。

否则送去母亲那里,岂不是更好?

哄着陆泊珩睡下后,陆挚看着婴儿床上的孩子,愈发觉得自己像个奶爸。

可惜了,他不光没有孩子,连妻子,都不知身在何处。

想起那个始终杳无音信的人,就这样,他又失了眠。

躺在床上反而成了负担,陆挚干脆下了床,进了画室。

月光闯了满屋。

画卷一点一点打开,画纸上的少女栩栩如生。

陆挚的心情没由来得变得沉重。

经过岁月沉淀后,人可能会忘却一些悲哀,可那些欢笑的、感动的记忆却依旧如新,像是昨日刚刚发生过的,连他在她耳畔说的那句“我爱你”都仿佛还能马上脱口而出,还会令她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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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日子让人叫苦不迭,准确的来说,是对像阿芷这样的新生而言,这种军训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不仅要将被子叠成豆腐块,还有各种各样严格到令人吐血的内务,恶毒的教官还时不时会在凌晨吹哨子,她们这群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们各个都像是斗败的大公鸡,披着外套松垮着腰带就往外跑。

就算应付完了教官,还有更难缠的助教在后面,以三班的助教陆挚为首。

还不到十天的时间,阿芷已经被陆挚各种各样的体罚弄得体无完肤,她恨陆挚,恨不得从食堂偷把刀出来照着陆挚的喉咙削过去,然后她很乐意吃着那堆被收走的糕点看着他颈动脉鲜血乱喷的一幕。

当然,凡事都是相互的,陆挚同样对她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在某天训练完回寝室后,阿芷和白一雯勉强维持的关系终于彻底爆发,而这场战争,也直接导致了阿芷与陆挚真正意义上的决战。

事情的经过,还要从事发那天的前一天说起。

新生们在经过了白天训练、晚上训练甚至是凌晨训练的摧残,在他们认为再难也不过如此后,教官对他们开始实施了更加严苛的训练。

障碍训练。

阿芷刚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那些特种兵的电视剧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