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皇帝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就连前朝余孽他都能压得住,何况是朝中大臣。曾经盛极一时的安北侯府,不也被他连根拔起,没人能威胁到他的皇位和性命。
“微臣要举报之人,是镇北军主将,顾肖军!”章承光跪着,背脊挺得笔直。
皇帝咽下口中的茶,清香的茶水顺着口腔滑向喉咙,回甘的香气回味悠长。
他还以为是谁,有些意外章承光要告发的人事顾肖军,顾肖军有何好告发的?
他确实因为顾肖军在百姓心中有一定地位,对其有些忌惮,但顾肖军的忠心没的说。
这段时间羌国和谈一事进行地很顺利,是因为有镇北军的积极配合,期间他们全力配合朝廷,不该过问的绝不插手,皇帝对此很是满意。
他实在想不出来,顾肖军有什么好告发的地方,毕竟,此人还算是忠心。
“章爱卿可是记错了人?你与顾肖军,一个镇守西北,一个镇守东南,八竿子打不到一处,朕倒是有些好奇了,你要告发他何事?”
皇帝托着下颚,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在台阶下,一本正色告发顾肖军的章承光。
顾肖军双手交叠拱手于身前,低着头,闻言,眸光闪过一抹寒光与讥讽。
看来陛下这些年被瞒的凄惨,对那件事一概不知,甚至从未生过怀疑。
章承光与顾肖军同年参军,他官居二品,功夫是二品武官中的翘楚,哪怕与一品将军相比,功夫也未必落在他们之后。
这些年顾肖军镇守鹿关,他章承光难道不是镇守东南多年?凭什么先帝只看得见顾肖军?
临去前,更是亲自拔擢顾肖军为一品镇国将军。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官居二品,始终被顾肖军压一头,他顾肖军凭什么?
就算是如今,朝中提起武将的功绩,私下皆说他不如顾肖军,章承光不甘。
他不甘心一辈子都居于顾肖军之下,这件事,他也是深思熟虑过,才决定回京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