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都愿意，接下来我们就该商议，要怎样才能把人送到大洲境内？”对于士兵的回答，申屠雅没多惊讶，同为羌国人，他很明白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赫连商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地摇了摇头，他这一摇头，一贯平静的申屠雅炸了：“将军莫不是糊涂了？现在可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

羌国的处境比大洲好一点，但也没好多少，再拖下去，对他们处境不妙，只会让他们进图维谷。

“你别急。”赫连商神色怪异地瞥了申屠雅一眼，这么多年过去，这人还是一个毛病。

“此前探子为了带回红薯块根，就是从没人驻守的角落，潜过大洲边境，你觉得他们身染瘟疫，还有这个精力去逃开敌军的巡守？”

只要是有点脑子的将领，都会在敌军出现第一次潜伏之后，加强边防守备，何况那人还是顾肖军。

就算人力有限，一个大活人要从没人注意的山洞河谷潜进大洲，也没一开始那么容易，何况原本就不容易，现在只会更加艰难。

“将军以为如何？”申屠雅想了想，面不改色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感染瘟疫的人是何病状你也知道，他们走不了多远的路，我们难道直接把人扔过去大洲边境？这么做太显眼，我另有一个办法。”

赫连商揉搓着衣袖上的毛边，幽幽道：“如果只是把染疫士兵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物带到大洲边境，事情不是简单许多？”

赫连商冷笑一声：“大洲西北的灾民水深火热，眼下关外大雪，他们定然很冷，我们拿一部分衣物去给染疫病的士兵接触，然后再悄无声息扔到大洲边境，会有灾民‘帮’我们的。”

申屠雅与赫连商相视一笑，这样一来省力还不容易发现，等到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瘟疫早就在人群中传染开。

顾肖军带着大家种红薯，收获颇丰，大家对其很是感激，自发为镇北军浆洗衣物，芦苇荡往东的河边，每日都会有百姓在河边洗衣服。

少数还潜伏在边境的细作，一早收到羌国那边的消息，拿到有病毒的衣物，佯装帮忙洗衣的样子，把衣服挂在竹架子上晾晒。

等到洗完衣服，百姓就会把晒干的衣服收回去，送回军营。

另一部分衣服，则是随意的扔在灾民多的区域。

如今关外大雪，冻死不少灾民，因为逃命，在路边看见掉落的衣裳、没人埋葬的尸首，都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