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盼暖在流放路上尝过饿的滋味，知道饿肚子不好受，没有粗暴地把小孩赶走，而是耐心地和他解释。

“你们已经许久没有吃东西，胃变得很脆弱，不能一下子吃太饱，且只能吃流食，等过一阵，馒头以后会有的，不要担心。”

余盼暖说罢，想到那些饿死街头，被官差拉走埋到乱葬岗的人，撇了撇嘴。

“之后我们还回来施粥的，你们要咬牙活下去，一定要活着！”

她语气郑重，目光炙热地看着面前的孩子。

孩童被她的话鼓舞，重重点点头：“我会努力活下来的！”

赈灾施粥的时长远比众人想的要久，因施粥点只有一个，所有灾民都汇聚在这，根本忙不过来。

之前固县也没经历过这么严重的旱灾，谁都没经历过这么大场面。

从前施粥的事不是没做过，最多半日就能收尾，可眼见到了申时，队伍还有很长。

前面打粥的人手都软了，一直站着一动不动打粥，难捱的很。

大家一合计，决定厨房和施粥的人换着来，这样能走动一下，会没那么辛苦。

所有人都低估灾民人数众多，他们吃完上一顿，等到下一顿的时候，前一轮施粥还没结束，就继续排队接上来。

望着看不到头的队伍，王家二伯打粥的手直抖：“粮食是有，可这样派下去，得派到何时？”

二伯一边说一边动作利索地盛粥，嘴上不停，也不耽误手里的活。

卢舟舟把有一桶洗好的米倒进大锅里，满厨房的外面的人此刻都和她一样，气喘吁吁。

就算他们在客栈的时候吃好喝好，也顶不住这样干活，累的很。

“那些人饿狠了，都想多吃一碗，加上人多，上一批没完，下一批就接上，这样子我们就算派到猴年马月都派不完，中途终止，他们也不会肯。”

秦氏可是还对那些人发疯起来的情形心有余悸，他们疯起来，根本没有一点理智可言。

大冷天里，大家愣是累出一身的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