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打衣服的声响,在清晨的河边回响,一如王婶心如擂鼓的心跳。
灾民见她不说话,并没有走开,在不远处坐了下来,自说自话似的。
“他们不过是外乡人,我们好奇而已,婶子你知道些什么,和我们说一说,对你没有坏处,我们只是想讨口饭吃,要是在这讨不到,就得去和别人讨了。”
流民随手在河滩边,捡起一颗石子扔向河面,连着打了几个水漂。
流民笑着喊了声漂亮,目光落在王婶的背影上,里头暗色翻涌,裹挟着丧心病狂的疯狂,滚雪球般愈演愈烈。
王婶哪里会不明白流民的言下之意?这是说她要是再不开口,他们就要去抢她家。
现如今谁都是靠着家里那点存粮度日,要是被抢,就只有等死的份。
客栈里住的两户人家有那么多人,就算流民过去,他们也能抗衡,可他们家……
‘梆’洗衣服的木锤重重打在衣服上,王婶闭上眼,内心挣扎地说出客栈的情况。
“我也未与他们有什么交集,只知客栈里是两家人住着,我没见过他们所有人,只知道客栈里住着不少人,他们买下客栈后就直接住在那,最近接连几日都没出门。”
说着说着,王婶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波澜不惊的平静,继续捶打着衣服,平静地说着。
“他们那么多人,几日不出门买粮食,多半客栈里有不少存粮。”
说到这,王婶就没接着往下说。
流民一听是两家人住在一起,还几日未出门,定是有大批的囤粮无疑,不然那么多的女人和孩子,用什么养着?
心怀不轨的流民,两眼冒金光,几人拍拍屁股起身,立即去找同伙商议,要怎样把客栈里的粮食抢下来。
“我们打听清楚了,那做客栈里约莫小几十来号人,孩子有十几个,除去老人和妇人小姐,剩下的我们能应付,不过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还是要小心谋划。”
说话的男人胡子拉碴,双眼凹陷,但身形看起来很魁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