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为了救人甚至为了有口吃的,路上会有人承受不住,想和官差做交换,一开始是近前,在之后是别的,等到最后,就是肉体。
衙役从出发开始,就把女眷视作移动的可发泄的存在,所以从一开始打量女眷的眼神就晦暗不明,让人感到浑身不舒服。
人被搅到大染缸里,再有坚持和自我,都难以出淤泥而不染。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为了自己、为了小暖儿,她必须早日做打算!
“娘亲,您在想什么?眉头皱地那么紧,看起来好像能夹住一只蚊子。”
余盼暖想帮卢舟舟抚平眉间的纹路,踮起脚尖努力伸出手,可还是够不着。
卢舟舟见状蹲下来,让余盼暖能触碰自己的眉间:“娘亲在想,小暖儿这么懂事,等到路上碰见卖东西的货郎,应该给小暖儿买什么好。”
女儿样貌和她有几分相似,唯独那双眼睛不像,余盼暖瞳色偏浅又明亮,尤其是在阳光好的时候,漂亮地不像话。
“娘亲,我想要拨浪鼓,还有那么大的一串冰糖葫芦。”余盼暖比了比大小。
“好!到时候都给小暖儿买。”卢舟舟揉揉余盼暖的脑袋,心里思虑更重。
女儿从小被她仔细地养在身边,没见过人世间的险恶,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流放几家人都需要面临的磨砺,但卢舟舟不希望是女儿的磨砺。
绝不能让女儿小小年纪经历这些腌臜事,哪怕是看一眼都不成。
官差不会一直耐心地等着女眷自投罗网,到后期,他们会不再遮掩自己那些龌龊的心思,或是有一两个人别无他法向衙役低了头,那么就如将隐藏的罪恶撕开一个口。
队伍里那么多人,在零星女眷落单的时候,衙役趁机威逼利诱逼着女眷委身,这类例子并不罕见。卢舟舟越想心里越是不安,她必须在此之前想办法离开流放的队伍。
可是被流放的罪臣乃至家眷,没有赦免的文书,将永远都不能离开流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