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黄清若生翘翘的时候，梁京白全程在产房里陪她生产，那该是她最丑、最不像人的样子。

可生活细节上仍旧会有这种看似“疏离”的时刻。黄清若很喜欢这种适当的“疏离”。她也在这种适当的“疏离”中感觉到了梁京白较之从前的细微改变。

那个阴暗、偏执、疯狂、变态的梁京白，仍旧保留着“神性”。

她和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相互依偎，而使得他保留住的“神性”。

尤其在女儿翘翘出生之后，她感知得更明显。

受到孩子影响的自然不仅仅有梁京白，还有黄清若自己。

当然，这个“孩子”，指的不光是翘翘，还有小路随。

翘翘出生的时候，小路随差不多四岁，走路很稳，也会说话，还有点小大人，大多时候都能听懂大人们在讲什么。

既然小路随比预想的更早一点通人事，该让他知道的便也尝试让他知道。他对自己有两个爸爸的事情接受得毫无障碍。

他和努努当初还都很期待黄清若肚子里小妹妹的出生——他们没有去验过孩子的性别，但黄清若怀孕期间，小路随就一直觉得是小妹妹。

连带着所有人也自然而然认为是女孩子。

最后黄清若生的还确实是女孩子。

小路随差点连幼儿园都不愿意去上，天天就想着要待在家里一起照顾小妹妹、陪小妹妹玩。

北城那边的玩具都快被小路随搬空来霖江了。而小路随在北城那边的大部分玩具，又都是路昂生前为小路随准备的。

黄清若回来房间，看到梁京白靠坐在床头滑动手机。

她爬到床上被他揽入怀中之后，如她所料，他手机屏幕显示的是翘翘和小路随的合影。

他的手机相册里也没其他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