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一下起来,大夫可怎么过来呢?”唐越儿扒着窗缝向外望了望,只看得见漫天盖地的雪花儿,“你这伤看着不是太严重,到底还是让人不放心,得有个大夫瞧瞧才好,若是伤到了筋骨可就麻烦了,得早些医治,不然落下病根可就真的要瘸了。”
韩凌听得一笑,道:“张口瘸了闭口残废的,你这是有多想看到我以后走不得路?”
唐越儿扭头瞪了韩凌一眼,心里莫名有些生气,嗔道:“我这也是担心你啊,不识好人心...算了,就让你瘸着吧,哼。”
“别啊....”韩凌一听,也有些急了,也怕唐越儿也是真的生了气,忙劝道,“好,好,我错了,是我乱说话,我不想瘸,我不能瘸,我除了带你打猎,等到三月初三上巳节,我还要带你去踏春呢....”
“说这么多没用的,你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唐越儿睨了韩凌一眼,仍然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韩凌笑了笑,正要再说,外头有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就有仆人叩门,禀话道:“小候爷,大夫来了。”
“你要不要避一下?”韩凌问唐越儿。
唐越儿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可避的?让大夫替你治伤才是要紧,我就不必闹这些虚礼了。”
韩凌也巴不得这小丫头时时刻刻都陪在自己身边,在自己眼前才好,于是便由得她了。
待到大夫进来,替韩凌看过了伤,说是不太严重,并未伤到骨头,只是磕到了筋脉,给开了个方子,又给了些伤药,领了出诊费就告辞出去了。
总算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唐越儿这才放下心来,将方子拿出去给了仆人,天也晚了,又是在庄子上,想抓药也只能等明天了。
又过了会儿,后厨里做好了饭菜,就在暖炕上摆了一张炕桌,将饭菜都摆上了。
韩凌就和唐越儿在暖炕上用晚饭,一人一边,相对而坐。
唐越儿在定王府里住了大半年,甚少吃野味,今日这一桌子的野味吃起来倒是新鲜得很,而且庄子上的人也最擅长做野味,烤鹿肉做得很好,野鸡汤也炖得很鲜,免子肉也很嫩,总之一切都很好。
虽然没有喝酒,唐越儿还是吃得很高兴。
韩凌因为要左腿不便,要倚着引枕,唐越儿就一边自己吃,一边给韩凌夹菜。
吃了一会儿,韩凌忽然道:“不好,我忘了一件事了。”
“什么事儿?”唐越儿嚼着椒麻炒兔丁问道。
韩凌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忘了天已经黑了,应该早早让人仆人套好马车的,你今晚还要赶回城里去呢,”他扭头望着窗子,想要隔窗唤外头的仆人,想了想,又停下了。
“你今晚还回城吗?”他扭过头来看着唐越儿,神色有些着急。
唐越儿又夹了一小块椒麻兔丁喂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满不在乎地道:“不回啊,天都黑了,又下着雪呢,我怎么回去?再说了,城门早就关了吧?而且这天黑路滑的,三十里路呢,我一个人回去,我也害怕啊....”
韩凌闻言,却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