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悄向杨宽使个眼色,二人各携一姑娘离去。
“我们且先去快活一时,就将这雅间留与你,好歹这里床褥一应俱全,你可别白白浪费了这良辰美景,”罗峰冲着韩凌眨眼大笑,“这小伶还是个雏儿,你待会儿可得悠着点儿,不过你俩都是雏儿,可要请个人来指教一二?”
韩凌听他说得不堪,无奈摇头,叹笑不理。
罗峰和杨宽笑着离去。
雅间里瞬时安静下来。
月儿羞红了脸,紧攥着手里的丝帕,正是惴惴不安时,忽听韩凌问:“你多大了?”
“回爷的话,奴家今年十四了。”
韩凌笑了笑,“我不是什么爷,你别这样唤我。”
月儿愣住,愈发不知该如何是好,又听他轻声道,“我叫韩凌....你可以唤我的名字。”
“奴家不敢。”月儿唬得又缩了缩身子。
哪怕能听到那娇滴滴脆生生的声音,再唤一遍自己的名字,也是好的。
可是这小伶像她,却毕竟不是她....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韩凌自嘲地笑了。
原本就不愿在这里久待,此时,更没待下去的必要了。
取过腰间绦带上系着的织金绣山水纹荷包,打开来,向桌上一倒。
散碎银子,加起来总有七八两。
“今日不曾带什么银两在身上,只这些....都给你吧。”
想了想,索性将那荷包一并放在了桌上。
韩凌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小伶月儿,对着眼前一堆散碎银子,喜极而泣。
自卖进这迎春楼里来,已有两三月,每日里弹琵琶唱曲儿,所得的赏钱加起来也没二三两。
又扭头望向韩凌,少年儿郎清隽洒脱的背影,已消失不见了。
茫然怔忡许久,月儿拿起那织金绣山水纹荷包,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