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钰怎会理她,自己夹了一筷清炒冬笋吃了,又自斟自饮了一杯。
他不说话,唐越儿也乐得清静,一个人吃得可欢实。
过了会儿,他忽然问:“你去过东顺楼?”
唐越儿点了点头:“嗯啊....就前些日子去的,羊汤的味道真不错,羊肉也地道,不过你这王府后厨做的也挺好的,和东顺楼有得一比。”
说起后厨,原本那几个厨子都知道自家王爷向来不喜羊肉腥膻,不过是前几日依着时节偶然做了一道灸羊肉,竟就意外得了王爷的赞赏,可把后厨里那些人给高兴坏了,私以为王爷换了胃口,想着雪天湿冷,故而今日便又做了这一道羊肉汤锅,吃起来最是暖身的。
只是后厨里的人又如何知道,喜欢吃羊肉的其实是自家王妃....王爷一见了这羊肉,还是嫌弃得很。
朱钰将碗里的羊肉夹起,丢回了唐越儿碗里,眼角余光在她吃得鲜红油亮的小嘴儿上瞥过,淡淡问:“你自己去的?”
唐越儿心无藏私,自然是实话实说:“我自己一个人去多没意思,我和韩凌一起去的,本来说好是我请客,结果还是他付的钱....”
她说得坦荡,不料朱钰忽然将手里的酒杯向桌上重重一磕,吓了她一跳,又听他鼻间冷哼一声,扭头看他,脸色竟比方才更难看了。
她心里叫苦不迭,又觉委屈,心道,难不成我又说错什么话了?他怎的更生气了?
朱钰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又问:“好吃吗?”
唐越儿可不敢再说什么好吃了,也不敢再提东顺楼了,忙摇头道:“不好吃,没有后厨里做得好吃,我今后再也不去了!”
果然朱钰那冷冰冰的脸色立刻缓和了几分。
唐越儿暗暗舒一口长气,心中又想,他这究竟是不想让我去东顺楼?还是....不想让我和韩凌来往?
若是前者,似乎不大可能,因为自己平日里出门不管去何处,他都未曾干涉过,若是后者,似乎更不可能,韩凌可是他的心腹之人,自己和韩凌来往也算光明正大,并无逾矩之处。
所以他到底为何生气?
唐越儿想得头都痛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她只能下了一个结论: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朱家的皇子们虽都生长于锦绣富贵之中,却也个个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