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成心头一跳,垂下眼帘,干咳了两声。
就听朱钰笑了笑,语气漫不经心地道:“本王隐约记得,赵尚书与董家....似乎有亲?”
“正是,王爷没记错,”赵守成忙点头回答,不经意一抬眼,又与朱钰目光相对,他唇边犹带着淡淡笑意,眼神清亮而深邃,让赵守成感到自己的心思已无所遁形。
赵守成忙又道:“我虽与董家有亲,然皇命在上,天理昭昭,若荣安郡主果真为董鹤林所害,下官必大义灭亲,绝不姑息奸恶!”
朱钰这才收回目光,身体向后一靠,背抵在了椅子上,声音温缓了些许:“赵尚书不必向本王表决心,明志气,你的人品操守,本王还是信得过的。”
赵守成闻言,心里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朝着朱钰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多谢王爷信任。”
朱钰对他点了点头,未再言语,站起身示意郭起为他穿上银白狐裘,便往屋外走去。
赵守成一怔:“王爷,您——”
朱钰并未转身,在门口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阴沉天色,淡笑道:“违抗律法,私调护兵,似董玉山这般胆大妄为的行径,当真难得一见,本王怎能不去瞧个热闹?”
“赵尚书就不必去了,”朱钰侧首瞥了一眼那伏在地上的少年宝柱,“将这嫌犯看守妥当就好,稍后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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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防营禁军但凡出动,从来都是雷厉风行,朱钰坐着马车来到董府时,城防营的一百禁军已经强行冲进董府里去了。
马车停在董府外不远处,朱钰未曾露面,静待片刻,董府内隐有兵器相接之声传来。
郭起站在马车旁,隔帘对朱钰道:“王爷,听声音像是护兵和禁军动起手来了,您看是否需要弹压?否则伤了人命,事情就愈发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