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叔离向来也是一副儒雅沉稳的作派,听两个小僮传话,说是王爷病了,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脚步匆匆一阵风似的进了书房。
帷帘已拢开分向两边,古叔离一进来就看见了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
朱钰不动如山,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唐越儿暗暗使了几分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古叔离这才上前,往床/榻边的锦凳上坐了,一边为朱钰把脉,一边询问着病症。
此时朱钰的脸色似乎比方才好了些,只是声音听上去却还是低哑无力:“方才用过午膳后,只是觉得有些困倦便睡下了,睡得不怎么安稳,醒来就觉得身上冷得厉害,也没什么力气...”
古叔离静静听着,凝神把脉,半晌,方道:“王爷的脉象迟缓且无力,是为虚寒证,应是为时气所感,染上了风寒。”
他又细瞧朱钰脸色:“王爷除了畏冷,身体无力之外,可觉得还有何处不适?”
朱钰微微摇头:“没有....”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古叔离身后的唐越儿,笑了笑,“此时倒觉得比方才好多了。”
“那么多半便是风寒之症了。”
古叔离虽如此说着,心里却隐有疑虑。
说来风寒虽是很常见的病症,患者除了畏冷无力之外,却多半还会伴有鼻塞咳嗽的症状....
他向来自以为医术尚可,此时却有些拿不准王爷到底是不是染上了风寒。不过眼下既无其他症状,依着脉象而言,也只能当作风寒来医治。
古叔离亲自出去煎药,墨云忙着燃起炭炉,晴雨忙着端水添被,只唐越儿站在一旁无事可做。
炭炉放到了床/榻边,唐越儿都觉得比方才暖和多了,朱钰拥着厚软的锦被倚在床头,脸色也比方才更好了些。
晴雨拿了个平金小手炉来递给朱钰。
小手炉做得精巧,上面镂刻和合二仙的图案,内里放着热炭,拿来焐手又暖又方便。
朱钰却不接:“谁用这个....拿走。”
手炉向来为女子所用,唐越儿知道朱钰是嫌弃那小手炉用着别扭,便从晴雨手里接过小手炉来,一把塞进朱钰的手里:“病成这样,就别嫌东嫌西的了,能暖手就行。”
既然已经塞到了手里,朱钰也就顺水推舟的没有再推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