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钰乍然而起的一腔愤然怒意,只在倾刻间便冰消瓦解。
可是唐越儿那粉/嫩小脸上分明正是意犹未尽的神色,让朱钰只觉得闹心不已。
没有将这两本“书”处置妥当,确实是他的疏忽,可是她一个女儿家,怎么也不该对着这样的“书”看得那般投入,乐在其中吧?
再者说,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儿家,能看得懂?!
朱钰满心惊疑,唐越儿偏还火上浇油,不合时宜地又添了几句话,让朱钰瞬间变了脸色。
她颇不以为然地道:“不看就不看,这本书画得还不算是顶好的,我以前看的可比这个有趣多了。”
她说的是实话,从前行走江湖时荤素不忌,就连活春/宫都曾看过,这区区一两本春/宫,实在是不值一提。
“你,你.....”朱钰攥紧手中的书指向唐越儿,却说不出话来。
真的是快要被她给活活气死了。
唐越儿倒是难得见到朱钰如此动气,不仅毫无惧意,反倒促狭心起,愈发地招/惹起他来。
她拍了拍朱钰的肩膀,笑嘻嘻地道:“我给你推荐个画工,最擅长画这等春/宫的,他的画作在坊间卖得可好了,名号就唤作兰陵书生。”
朱钰的脸都黑了。
唐越儿笑得歪倒在软榻上,简直乐不可支。
然而福祸总相依,乐极易生悲。
外头廊下,墨云隔帘禀话:“王爷,淮王世子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
那个小霸王在京城里待了这几个月,只知寻欢作乐,惹事生非,偏每回来都说是有要事求见。
要事....他一个纨绔能有什么要事?
朱钰正在气头上,哪有心思接见朱栩,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绝:“不见,告诉他我不在!”
而唐越儿一听见说淮王世子来了,一个纵身就要跃上房梁去。
谁知一口气还未提起来,胸前的伤口就针扎一般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