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儿暂时没空向朱钰解释。
她太饿了,由着菱枝喂了一碗燕窝粥,一碗鸡蛋羹,并两小碟子精致小菜,犹还觉得不够,若不是古叔离交待过她重伤初愈,脾胃尚且虚弱,不可多食,她觉得自己肯定还能吃下半头牛。
朱钰在一旁看得直皱眉....躺在那里不能动的时候倒还像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子,怎的一醒过来就变成个吃货?
“吃货”尚且吃了个半饱,歪在床/榻上漱过了口,又由桂叶喂下了半碗药。
嘴里含着颗蜜饯,心满意足地继续躺下了。
终于有空对朱钰解释了。
扭头瞧瞧,却不见他人影。
问了两个丫鬟,也都不知他去了哪里。
唐越儿只好一个人闷闷地躺着。
脑子里思绪乱七八糟,东想想西想想,不知怎的就想起从前来。
这一想,就让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变得不再像是自己了。
从前浪荡江湖时的快意潇洒,如今都变成了莽撞任性,还常常觉得委屈,甚至还掉眼泪。
小时候练功偷懒,被师父打得屁/股开花,她都不曾哭过,怎么如今对着朱钰,就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呢?
难不成是自己这一缕魂魄,占着顾明茵的身子时日久了,便连性情也渐渐变得像顾明茵了吗?
想来应该不会....可是又是什么,让自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
晚膳的时候,朱钰才回书房。
他一个人用了晚膳,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又去浴房洗漱....然后就到了该就寝的时辰。
他穿着寝衣,外面裹了件长袍,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唐越儿。
“今晚怎么睡?”
唐越儿被问得莫名其妙:“就这么睡啊...”
朱钰垂着眼帘,默了默,“你身上有伤,这床/榻太窄,容不下两个人,我让人来将你送回曦园吧。”
唐越儿不禁心中好笑。
今日一醒过来两个丫鬟就向她禀报,说是这几个晚上都是朱钰在照顾她,顺便与她“同/床共/枕”,且没有过半句怨言,怎么这个时候倒嫌弃床/榻太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