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帘内却没有动静了。
朱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怀里的小女子,只觉心满意足,身体却懒懒地不想动,索性又将眼睛闭上了。
真是好生厌烦,为何偏偏今日是辰日,要往内阁议事?
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从前还觉得那是无德昏君的行径.....朱钰慢慢地将怀里的小女子搂紧了些,心想,原来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情不自禁,变成了个“无德王爷。”
虽没有芙蓉帐,亦不曾度春/宵,却也恨不得就这样抱着她睡到地老天荒,什么协理朝政,什么明争暗斗,统统都不去管,也不去想....
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多好。
然而世事总不能尽遂人愿。
天下人仰望皇权,只知站在云端的皇族天家是如何富贵尊荣,可望而不可及,却殊不知即便贵为皇子,亦是肉体凡胎,一己之身,犹有言不由衷之时,无可奈何之事。
经过内心苦苦挣扎,磨蹭,纠结....朱钰终于万般不情愿地起了床。
两个丫鬟退了出去,墨云晴雨进来,如往常一般服侍朱钰洗漱更衣。
用早膳的时候,古叔离才进来了。
朱钰一见他,便笑道:“先生,也许王妃就快醒了。”
唐越儿昨晚确实醒了片刻,说是醒,其实连眼睛都未睁开,只不过是动了动嘴唇,模模糊糊地说了几个字。
当时朱钰已经睡得沉了,忽然听见耳边有动静,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唐越儿的小嘴儿正在微微翕动。
他又惊又喜,忙附耳贴/近她唇边,她气息非常不稳,无力喃喃,声音极低,他却听得清楚。
她说的是“师父....”,她在唤她的师父。
朱钰对唐越儿身怀武艺都已不觉稀奇,如今再添上一位师父,简直就是理所应当。
若无师父指点教导,她又怎会有一身武艺。
朱钰内心的欢喜皆流露于眉目之间,他自己尚未发觉,古叔离看在眼里,不觉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