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走了?
听见珠帘响,唐越儿掀开锦被坐了起来,望着尚在晃动不停的珠帘,果然已是空无一人。
他竟这般听话,真的走了....
唐越儿却莫名觉得更生气了。
*
翌日清晨,朱钰进宫,先至勤政殿内东暖阁探望过皇帝,再出来至内阁,与众臣议事。
内阁五位辅臣,及六部尚书皆已在内阁等候。
只见朱钰身穿银红云锦平金刺绣团蟒袍,腰束青玉花犀锦带,带上系白玉九龙佩,织金锦香囊,脚步徐徐,款款而来。
别看他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又端的是品貌潇洒,举手抬足,一派风雅翩翩的姿态,然一众朝臣皆知那鲜丽耀眼的外表下,是满腹的才学韬略,远非其他皇子可及。
于是一众朝臣皆神色恭谨,未敢露丝毫懈怠。
直待朱钰入上座,众臣齐齐拱手行礼:“见过定王殿下。”
朱钰神色温谦,含笑道:“不必多礼,诸位大人请坐下议事。”
众臣入座,有小太监奉上茶来。
朱钰目光淡然,看向坐于他左侧下首的顾延江,唇边噙起浅笑,起身对着顾延江欠了欠身。
“....见过伯父。”
顾延江本是神色平静,乍受这一礼,实有些意料之外,忙站起来,笑着避让。
“殿下折煞臣也,臣不过一外戚,如何担得起殿下这一声尊呼。”
朱钰向顾延江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了,笑道:“原本依着母后那边,本王该唤顾首辅一声舅父,依着本王内眷,又该唤顾首辅一声伯父....不管是内是外,顾首辅于本王来说,可都算得是至亲呢。”
说着,端起茶盏来饮茶,隔了盏中升腾起的薄薄热雾,目光微睐,一错不错的凝视着顾延江。
顾延江语气倒是谦逊,泰然笑道:“殿下是皇子,何等尊贵,臣万不敢以殿下长辈自居。”
众臣听到此处,皆借此机会捧赞朱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