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欣愉不解。
“这玉镯啊,是我的陪嫁之物。”宫老夫人端详着她手腕上的玉镯,“这玉叫寒冰玉,百年难得一见,也是我阿爹无意中采矿所得。当时那些人要花高价买,阿爹都拒绝了。后来他把这块玉神神秘秘的藏起来,我和我姆妈都以为他要拿这块玉做什么大事,亦或者舍不得给人,怕被人偷了。这一藏就藏了好几年,直到我出嫁,才知道,原来他把这块玉做成了两个玉镯。”
宫老夫人想起往事,嘴角微微上扬:“阿爹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我一直以为,他不够爱我。可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阿爹和姆妈一样爱我,只是他没有说出口而已,但他已经把他所能得到的最好的东西给了我。”
她的眼眶似有微微润湿。
但她终归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会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
她很快缓了情绪,又转头看向阮惜时。
她将宫欣愉的手放下,又拉起阮惜时的手,伸手去拿盒子里另外一个玉镯。
阮惜时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想要缩回手:“这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拿!”
“傻孩子。”
宫老夫人摇摇头:“如果不是你,我和我儿子都已经死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在这里和你说话?”
她说着又看了宫欣愉一眼:“何况你和欣愉是好朋友,这镯子本就是一对儿,你们两个一人一个,也是正好。等日后我们老的都不在了,你们年轻人,就要互相扶持,千万不要忘记曾经的友谊和本心,知道了吗?”
宫欣愉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姆妈,你说这些做什么!”宫督军皱眉,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不好的预感,“什么在不在的,有惜时在,你就别担心了!”
“你啊,就指着惜时!”
宫老夫人不赞同的看他:“惜时虽医术高超,但终归也不是什么神仙,哪儿什么重担都压在她肩膀上?这人生老病死都是常事,万不可心生怨怼,何况惜时这孩子纯良,这些年我也是把她当亲孙女看待的,你不可为难了她,知道吗?”
宫督军嗯了一声,脸上也浮出羞愧的神色:“知道了,是我错了姆妈。”
“嗯。”宫老夫人这才点头,然后转头又将阮惜时的手拉过来,还是将另一个玉镯待在了她手腕上。
青玉镯将阮惜时原本白皙的皮肤衬托的更加透亮。
宫老夫人露出满意的神色,又拉着宫欣愉的手,同阮惜时放在一块儿,左右看去:“真好,真好……”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浑浊的眸子中染上了几分笑意和遗憾。
没有人去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