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左右环视,见到佣人们也都穿上了白色的衣服,一个个低着头。
阮惜时喊来一个眼熟的佣人,问道:“你们夫人和小姐呢?”
“夫人在老爷房里,小姐应当也在房中吧。”佣人低声说,“需要小的带路吗?”
“嗯。”阮惜时点头。
平日里她是不需要带路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她怕惊扰到了二人。
佣人便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去了内院。
“两位稍等,我去通报夫人一声。”佣人说道。
阮惜时和傅云霆站在内院拱门外等候。
过了一会,佣人出来了,对他们道:“夫人有请。”
阮惜时握紧傅云霆的手,跟着佣人走到了主室门前。
门口有宫夫人的贴身丫鬟守着,佣人送他们到跟前便离开了。
丫鬟朝着两人鞠了一躬,嗓音沙哑道:“傅夫人总算回来了,夫人等您很久了。”
说完她上前一步,轻轻推开了门。
阮惜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屋子里一片安静,一点声都没有。
两人走进去,丫鬟便在外将门关上了。
阮惜时看见,宫夫人坐在床边,穿着一身白色麻衣,脸色苍白如纸,一段时间不见,她瘦弱的好像水中杨柳,只要风雨一吹,便有随时会折断的可能。
阮惜时不由放轻了声音:“宫夫人。”
宫夫人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一双眸子通红,一开口,声音便嘶哑如砂砾:“你们来了。”
两人走过去,便看见了床上躺着的宫督军。
他脸上不见一点血色,除了胸口微弱的起伏之外,甚至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阮惜时胸口一沉:“宫叔叔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清楚,是火车上负责巡逻的人送他回来的。”宫夫人低声道,她紧紧握着宫督军的手,视线又转而看向他,“他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我找了医生来看,说是伤口未曾好透,造成了感染昏迷。我已给他用了药,但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伤口感染?”
阮惜时蹙眉。
不可能啊,宫督军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了,虽然没完全好,但也不可能会感染的。何况宫督军一直再用她的药,她的药也可以防止感染,怎么会就坐了一趟火车,突然间就感染到昏迷的程度了?
“我能看看吗?”阮惜时问。
“当然可以!”
宫夫人立刻道。
她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阮惜时。